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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状况很奇妙,但行动本身就和日常生活没有两样。无视矛盾的地方,让认知与记忆相符——诅咒混淆的部分也就只有这点程度。依暗示难度来说,算是中等难度,换言之抵抗程度也是中等。没有做好半点心理准备的学生们根本无法抵抗。
幸好这个「恶魔的大嘴」下达暗示后,有效时间最长可达三十小时。不需要重新施加暗示吧——只要箱形的恐祸他们造成的「紧急时刻」没有到来。
届时她当然打算下达强硬的指示,像是「所有学生都打破附近的窗户,从头往下跳」。由于这是直接关系到生存本能的命令,也许无法对所有人都发挥作用,但只要有一半的人真的跳下去,那就没有问题。甚至如果还剩下一半的人,正好可以当作第二次的威胁筹码。
她用手擦掉不知何时流下来的口水和汗水,脑袋昏昏沉沉。好像忽然之间快要遗忘自己至今都在做什么。为了硬是撇开那种感觉,她刻意用力挺胸。
(那么,那么那么……希望我方的骑士中,没有笨蛋会中了刚才的暗示。除此之外,在学生和老师之中,不晓得有没有人成功抵抗了这个暗示呢……?)
话虽如此,妲西覃也无法确认,只能等待通报。为了确认刚才暗示的效果,也为了处理掉没有受到暗示的人,一直在操场上待命的几名骑士,现在应该已经走进了校舍和体育馆内。即使数量上不足以用武力支配所有学生,但如果只是防范没有受到暗示的危险分子,少少几人就够了。
「嗯,继续做我该做的事情吧。」
还有步骤尚未完成。尽管校内的学生和老师们能够依照刚才的暗示,若无其事地反覆上课,但接下来有可能又因此出现麻烦。
她重新按下扩音器的麦克风开关,再度说出发挥忌能的话语。也就是人称恶魔的所长,作为开场白向俘虏强行播放的台词。
『——听好了(hört)!』
心悸更是严重。果然连续两次,负担太大了。
『现在开始打电话回家。内容如下——你们现在才知道令天学校突然要进行防灾演习,所以无法回家。为了防范灾害发生时的突发状况,所有人会待在体育馆,演练如何睡睡袋和开罐头。如果没人在家,就留语音讯息。』
接下来二十四小时都要让他们成为人质。如果孩子(或是丈夫或妻子)没有回家,只有一两个家人跑到学校察看情况倒还好,但如果家长担心:「该不会整所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吧?」而大批人马跑来学校,那可就麻烦了。即使能够压制住警察和媒体的行动。
姑且不论这个谎言的说明有没有说服力,只要有大致还行得通的解释,她想应该就能维持二十四小时——就算有家长心生疑窦,但只要不是所有家长都采取行动,那就没有问题。
「呼……」
妲西覃吐了口大气。总算告一段落。
「剩下的……就是在教职员室或某个地方重点式地播放广播,再命令老师们也致电到各个学生家里,加强这件事的可信度就好了。基本上也要事先设想好,之后仍有人打电话来抱怨『无法理解』时的对应方式呢~」
如果还是有家长无法信服,真的冲过来怒声咆哮呢?到时也无可奈何,只好在同情他们不走运的同时,用武力排除他们了吧……只是,真的会有家人如此具有行动力吗?这点教人存疑。反正说明时都会怪到世界桥加百列的头上,所以她认为家人说不定会意外地干脆接受,甚至回道:「啊,那个异想天开的理事长又做出奇怪的行为了……那也没办法。」
「不过,这个追加暗示等我恢复体力再说也不迟。现在先休息一下……」
妲西覃边在脑海中确认接下来的计画,边慢慢地当场瘫坐在地。
她不停深呼吸,耐心地等着疲惫不堪的体力和精神恢复原样。
虽然她非常想打电话回家,但勉强忍住了。
*
恩·尹柔依慎重又慎重地观察四周的情形——终于打定主意,移开捣着耳朵的双手。下一秒,学生们重叠的无数话声撼动着她的耳膜。
「啊,喂?是我啦,我跟你说,今天——」
「那个,今天学校好像有防灾演习——」
「我们今天会住在体育馆。咦?晚餐?这也包含在演习内,好像有罐头。」
「感觉就像露营一样吧。总之,今天要留在学校无法回家,嗯。」
「呃,就算你那么说,毕竟这是学校活动啊……」
众人一致掏出手机后,各自朝着手机说话。不论男生女生,甚至连老师也是。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幕光景的诡异程度,一脸泰然自若,仿佛这么做是理所当然般,朝着手机继续说话。
防灾演习?他们在说什么?
就在恩·尹柔依皱起眉头时——
「奇怪~?怎么大家都突然开始打电话呢?话说,防灾演习是怎么回事?」
她这才发现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同班同学,实耶麻涡奈。涡奈一脸怔怔地仰头看着教窒里的喧嚣。
恩·尹柔依目不转睛地注视她的眼睛。
「吾之疑问,防灾演习这项活动对你来说是既知吗?确认这样的确认。」
「咦?你是问我知不知道吗?不不不,这件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哟,啊,不过刚才好像有广播,可能提过吧。话说回来,小恩为什么突然抱住我呢?」
她无视这个问题。
「就算是这样,竟然如此整齐一致,在同一个时间点大家一起打电话,我只能说非常奇怪。在这个时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