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呜啊——」
「村……村正大人……请小心。那个,青蛙的头可能会被您扯下来……」
猛然回神,自己正啪啪啪地拍打着身旁青蛙人偶的头部。那似乎是这间药局的装饰品。幸好没有流泻出刀气。她可不想弄坏后付钱赔偿。
自己要振作一点!她提振起精神。见信号灯变绿,最后摸了一下青蛙人偶之后,她迈出了步伐。
「……那么,提起干劲来搜索吧。视情况,或许也需要分头行动。你要好好记住街道的构造,至少不要迷路。」
「是!」
她慢慢让注意力变得敏锐。以日本刀的纤细,查探四周的气息。有异常变化吗?有人散发着杀气吗?
绝对要找到锥霞。这是大前提。也是自己千真万确的真心话。
只由自己和虎彻两人去找是最佳做法——既已如此判断,就必须竭尽全力证明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否则的话,就会变成她不过是为了自己与春亮的关系,而利用了锥霞。那是耻辱,是屈辱。她会无法原谅自己吧。
这时她忽然想到。
(来救待在妮露夏琪身边的我的时候……上野同学是什么心情呢……)
最后,她想应该差不多是同样的心情吧。自己和她,都拥有着必须笔直前进的意志,和不能逃跑的觉悟。
这一定——
就是陷入情网少女的,武士道。
「这就是所谓的……蠢毙了……吗?」
此叶模仿她的口头禅咕哝后,为了重振精神,在眼上用力。让全身变作一个感觉器官,开始为了唯一一个目的全速运转。
「请再……忍耐一下吧……上野同学……」
不自觉间,她脱口说出了近乎祈祷的话语。
*
「哈……咕,哈,啊……!」
锥霞在泥土地上扭过身子,脸颊上传来小石子的触感,同时掌握周遭的状况。现在是晚上,地点似乎是树林。还在市内吧,远处可见路灯的亮光。是公园深处的树林吗?虽然不晓得是哪座公园。
奴噗,胸口传来拔起某种东西的触感。用不着看也知道。是那把长枪。
「咕,哈啊……哈,哈哈……简直……就像尸体一样,被塞进行李箱里,然后一被放出来,就是这个吗……已经第三次了喔?」
就像尸体一样。真是蠢毙了的台词。锥霞一边如此心想,一边极尽所能地语带挖苦,朝眼前的思列芙勾起嘴角。手脚依然被绑起来,无法动弹。
头盔底下的表情没有产生变化。锥霞在内心咂嘴,同时又说了:
「真想要一点变化呢。虽说不会死,但还是会痛。虽然蠢毙了,但连我也开始腻了。啊,如果你是想观察伤口痊愈,那差不多别再用枪……」
「闭嘴。」
「我的乐趣也就只有说话了。其实你对我的祸具兴致勃勃吧?大可以老实一点。」
「侮辱、屈辱、污辱!谁兴致勃勃了!」
「咿……呀,咿哈啊——!」
思列芙突然将手指刺进胸前的伤口。血肉滋滋滋地蠢动着,正在痊愈的裂缝中刺入了异物。她粗暴地来回搅动,重复刺进刺出。弯曲手指,搔抓内部的入侵者。汁液噗溜地四溅。电灯明灭闪烁般的刺激让自己的身体前后晃动。口水擅自淌下。她不停翻滚。
「咿……哈、啊、啊、啊、啊!」
「真是可憎的祸具……!这样吗、这样吗、这样吗!就算这样子,还是会痊愈吗!」
「嗯咿!啊——咿叽,嘎哈!」
「你穿在身上的,是丑陋又难看,连偷瞄也不想的邪恶!别自不量力!」
「哈,哈啊……但是……」
锥霞像要逃开痛苦般扭过身子,像要啃着地面般,张开颤抖的嘴唇说了:
「我可是……终于知道了喔。因为我……这个的关系——你才会抓走我……伤害我。会这么做,是因为我对你有用处。比起像随机伤人歹徒一样……伤害其他一般民众要好……哈哈,哈。」
锥霞抱着自虐的心情这么说了。
可以听见思列芙「呣」地发出低吟。只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大概是厌倦了玩弄她的伤口,思列芙总算拨出手指。血肉蠢动的感觉再度复活。锥霞倒在地上,失神地望着自己累积在地面凹陷处里的鲜血。
「没错——我也发现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你说说看。」
喉咙比较滋润一点了。锥霞咽下有着血味的液体,说:
「就是你的目的。至今……从第一次随机伤人开始,又把我……放进行李箱里,带着跑来跑去,再拉到外头用长枪贯穿了三次。如果你在其他地方随机伤了人,那么在那里也一样吧?因为这是必要的,也就是说,这是条件。」
思列芙毫无反应。锥霞早料到会如此。一个濒死的不死女人就算说了一些话,怎么可能就能戏剧性地扭转事态。所以,这些话单纯只是讥讽。只是想向她表示:我知道你不肯说出来的秘密喔,活该!
「——也就是你需要让『血液』流到『泥土地面』上吧?你在刺伤我后,都会仔细地盯着从伤口流出的鲜血。而你至今每次犯案,都是选在鲜血会渗进泥土地面的地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