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在这个家里,必须担任大人的角色……但现在有我在。想说的话就说,想做的事就去做吧。对我来说,菲雅和你都一样是小孩子。就随你高兴去做吧。」
「啊……」
好一会儿,两人就这样互相对望。
最后,崩夏难为情似地别开目光,脸颊泛红。
「啊~唔~咳咳,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呢~」
「一般会觉得用女人口气说话才不好意思吧!总之快点放开我,诅咒你喔!」
「现在就麻烦你,先让我们父子俩再单独相处一下吧。」
春亮品尝着不可思议的心情。
胸口深处有个炙热的硬块,仿佛随时要融解、弹开,扩散至全身。那样一来,自己的身体会前所未有地动起来吧。那是燃料。是被人注入的驱动力。
嗯,真的……很不可思议。
竟然被这种不负责任的父亲,说的不负责任话语推了一把。
但是——必须承认才行。
现在,自己确实觉得背部被人推了一下。感觉得到,自己可以前进,应该前进。
所以,行动吧。远比待在这个家等待要好得多。行动吧。
「呣……呣嗯~……噗哈!啊!可恶的春亮,你那是在想某些坏事的眼神吧!我的意见还是不变,不管这家伙说什么,危险就是危险!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乳牛女不同意,我也——」
逃离了崩夏的魔爪后,菲雅这次逼近春亮大声主张。但是,春亮只是继续回想着刚才崩夏说过的话。
(……随我高兴去做吗?)
也许是吧。也许可以随自己高兴去做。好比说,既然此叶不再像姊姊一样,那自己也可以不用再像弟弟一样。当她生气,也可以不再只是一味畏首瑟缩。可以不用从遵照她的指示开始做起。
胸口涌现一种类似义无反顾的感觉。
他决定要去。所以会去。这点已经不会改变。
那么,出去了以后要怎么做——要是离开屋子,最后真的只是满足一己之私的话,那也无可奈何。
既然父亲奋战过了,自己也战斗吧。就像父亲一样,战斗方法因人各异。自己也许有着只属于自己的战斗方式。
就像崩夏的战斗是变性后一边逃跑,一边独自一人搜集免罪符机关。
自己,夜知春亮能做到的战斗方式又是什么?
为了救出锥霞,继续前进,他可以做到什么——?
……然后,春亮得出了结论。
听了父亲的话语而涌现出的义无反顾感觉,引导出了答案。只要循着「随自己高兴」这个单纯的方向,意外地方程式的解答就近在身旁。为了救出她,该做的事情。
(……哈哈。)
同时,那份单纯的义无反顾感,也让他在目前为止一直烦恼着的问题上,找出了答案。舍去一切束缚,秉持着中立的状态,彻底无拘无束地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以后——结果,他发现到了,该告诉她的话语只有一句。
拯救她的方法,和救了她之后的事。
一旦找到答案,就只剩下实际执行。
也许他错了。也许这并不正确。但是,这一定——
最像自己的作风。
春亮弯起嘴角,看向用力撇下嘴瞪着自己的菲雅,说道:
「菲雅,既然你说有可能会发生事情,那只要别让事情发生就好了吧?」
「什么?」
接着春亮转动视线。
久违地,真的是久违地——看向父亲,试着说出任性的话。
「老爸在业界的人脉很广吧?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
傍晚,沙滩。
春亮一行人出现在和前天相同的地点。有菲雅、黑绘和崩夏。等了一会儿后,第一批等待的人跨着大步出现。是一脸不悦的此叶,以及虎彻。
「春亮!我明明千交代万交代,要你别离开屋子!」
「抱歉,此叶。可是……因为,我不可能永远是你的弟弟。」
由于单方面地打电话叫她来到这里,春亮已预料到她会勃然大怒。他不想花时间慢慢解释,于是笔直地凝视她的双眼,开门见山说出真心话。
「所以,我要以对等的身分,擅自违反你的指示。」
「……!」
此叶反射性地想说些什么,但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缓缓闭上眼睛,深呼吸似地吸了口气后——
「以对等的身分……吗……?」
「嗯。」
她张开双眼。眼镜底下的眼睛,静静地探问着他。
「从今以后,一直吗?」
春亮点点头。心想:她需要证据吧。证明自己是认真的。
「一起升上高中时,我和你约好了。虽然后来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