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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非达成不可,只要能够达到那个目的就好的准备。
之后只剩下——等待这把受诅咒的剑符合其性质,发挥其不祥力量的时刻到来。
莉莉海尔继续凝视着眼前的那把剑。
望着他们深信是毒剑的黑色长剑——
*
洋房二楼有阳台。是处幽蓝月光悄悄洒落而下的静谧空间。
妮露夏琪坐在阳台上,背靠着栏杆。
她将掌心上小山般的药丸送入嘴里咬碎。再倾斜另一只手拿着的杯子,让里头的液体流入喉咙。是混合了蛋白质饮品和药粉的液体。「一餐」还没有结束。她拿出纸包起的粉末,倒在拳头上,用鼻子一口气吸起那些粉末。
这时才终于产生酒醉的感觉。紧接着是反胃与失衡的平衡感。但是,她以意志力压下这一切。不曾被那种不快感,或是幸福感吞噬。这是当然。因为这不过是有必要才做的,单纯的补给行为罢了。
「不得不摄取药物的诅咒吗?真是麻烦。」
「……源自吾之面具的来历。这也是无可奈何。」
村正有些哑然地扭着嘴角,从房中走出。她无声无息地迈步前进,走到妮露夏琪身旁,将手肘支在阳台栏杆上,仰望夜空。
妮露夏琪更是从怀中取出片装胶囊,劈哩地撕开包装,当作糖果般丢入口中。酒醉感强烈的麻药对于诅咒的效果确实最好,但一味吸食麻药,毕竟会对身体产生不良影响。市售的感冒药虽然效果不大,但也被认定为「药物的一种」,所以她都像这样大量摄取以搪塞诅咒。
「你偶尔也会吸食鸦片那类的东西吧?真亏你的心智还能保持正常。」
「因为吾只在最低必要限度下使用麻药。况且,龙的意志力也很强大。」
「哈,也许吧。」
咬碎胶囊后,接着吞下粉状胃肠药。这就像是饭后甜点。虽说是市售药品,但吃太多的话也很伤胃——虽然胃肠药也半是起到安慰作用而已。
妮露夏琪小口喝着最后剩下的蛋白质饮品,一边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
「套用主人说法的话……也就是灭龙吗?」
「不。龙指的是至今尚未有人到达的强之极致、强之概念——即便是师团长,也称不上就是龙本身。因为他将会输给吾。」
「嗯,有点道理。」
村正低头看向妮露夏琪,弯起嘴角。
「这不过是在争夺距离龙最近的部位——也就是『头』罢了。但当然,龙这个概念就在那前方。必定只有吃掉其血肉,才算是吾等接近龙的仪式……」
「也就是替换头部吧。无论如何,比起下面,当然是站在上面比较好——话说回来,妾身至今都没有问过,现任的『头』有多强?」
「他是最靠近龙的存在。用不着说,在龙岛/龙头师团中是最强的。在得到汝之前,吾与他对战的话,胜算——约莫只有两成。」
「喔,这么厉害。不,说不定只是虎彻太不中用了。那么,现在又多了妾身以后,胜算变成了多少?」
村正像是看好戏般地问。妮露夏琪迟疑了一瞬,仍是决定据实以告。
「五成——估高一点的话,五成五。」
「你说什么~」
只有这点程度吗?村正明显面露不满。光是与那个师团长对战还能有胜算,就已经是奇迹了,但就算向不曾实际对峙过的村正说明,她大概也不明白。
「但是,吾、汝和虎彻如果发挥全力,甚至抱着豁出性命的觉悟战斗的话,吾等有十成的机率可以取得那五成五的胜算。村正,汝有这个觉悟吗?」
「始终都有。战争通常就是这样。不论对手是谁,必须随时随地抱着将会丧命的觉悟。觉悟的强弱,正决定了刀出鞘的速度。」
村正立即回答,身上的气息像在说「问这真是废话」,太可靠了。
「听到汝说无论对手是谁,吾想起来了——在与师团长战斗前,那帮家伙可能会再出现。就是箱形的恐祸,和莉莉海尔·姬鲁米丝妲。」
「你是说那群弱到下行的家伙?」
「至少莉莉海尔·姬鲁米丝妲的执念不容小觑。执念的性质,就是愈输愈会变得强大——下一次也许更加精彩可期。轻敌大意的话,说不定汝也会被砍断喔,村正。」
妮露夏琪半告诫半开玩笑地说。村正也用喉咙回以了咯咯笑声。村正转过身,背靠着阳台栏杆。这个动作不具任何意义吧。就算和自己朝向相同方向,也只看得见房间内部。只看得见至今被当作玩具,发型不断被变来变去,筋疲力尽地趴在床上熟睡,头发乱糟糟的虎彻。
「妾身刚才说过了吧?虽然在主人面前可能是班门弄斧。人一旦站在战场,一定要随时抱着将会丧命的觉悟。刀也一样——必须随时抱着会被砍断的觉悟。妾身也亲眼见过了无数次。寿命走到尽头的刀因为微不足道的理由而断裂。就算理由再不值一提,总会断裂。」
好比说——她接着举例。
把将领从马上拉下,只要再给予一击时,却被流箭射中而断裂的刀。讨伐将领后,得意洋洋之际却被农民兵偷袭而断裂的刀。壮烈单挑后,主人手却一滑,落地后被马踩断的刀。
「所谓的刀,比任何事物都要锐利,却也因此比任何事物都要脆弱。随时都有断裂的危险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