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记得我们讨论到,光是看着夜知进行训练太无聊了。监视莉莉海尔的同时,也该做点事情以免浪费时间……)
于是黑绘提议道:「仔细想想,我还没有认真练习过如何束缚他人呢。」所以为了更加熟练地运用自己的武器——也为了藉此稍微提升束缚技巧,便请菲雅当两人的练习对象进行特训。因为两人身负着束缚妮露夏琪的任务。
「嗯~看刚才的捆绑方式……如果是我的招式,肯定会取名『性骚扰的基盛』哟。该不
该抄袭过来呢?」
「抱……抱歉,我好像稍微发呆失神了。真是蠢毙了……」
「嗯,那稍微休息一下吧。水壶里还有茶哟~」
「喔,其实我也带了仙贝过来。」
锥霞一边听着这些话声,一边斜眼一瞥,前方看见了正专心一意地继续挥剑的他。莉莉海尔坐在稍远的地板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锥霞的心神有些恍惚,与菲雅两人一同休息。
坦白说——她觉得自己提不起劲。
这是为什么呢?——她思索着。话说回来,又是为什么会对于与莉莉海尔并肩作战一事感到难以释怀?又为何无法彻底抹去那种感觉?然后也思索着——为什么会对自己的理由抱持着一种像在找藉口的感觉呢?
她喝了一口黑绘递来的茶水。本想看向春亮,但没来由地,转头的动作在中途停了下来,视线回到冒着热气的茶水水面上。
愈是思考自己的内心层面——不知怎地,她愈是不敢看他。
(嗯,也就是说……)
果然。真是蠢毙了。会感到心虚,反过来说,她认为正好证明自己丑陋的内心存在。
之所以提不起劲……
是因为在内心深处……
她有着「如果她就此不再回来的话」这种想法吧——
如果「她」忘记了曾目击到自己告白。不,如果遗忘了告白以前的所有记忆,自己就能取而代之地在他身旁保有位置。是因为自己有着这般无可救药的丑陋妄想吧——
不是。她希望不是。这种想法不被允许。
可是,内心又有个自己无法彻底否认这些想法。锥霞自觉到了这种想法只会诞生凄凉到想哭的心情,但又觉得不论再怎么想抹去,都会一直挥之不去地附着在心底某处。
(我太差劲了……)
胸口深处、腹部里,都充满了黏稠的腐烂污泥。她真想摘出那些因丑陋而污秽的内脏,再用洗衣精将其彻底洗净——
然后她又心想,实际上自己可以办到这点,真的是丑陋至极。
*
「呼……呼……」
「一,速度变慢了。二,动作变得散漫。以上,建议你休息——她们也正这么做。」
转头一看,菲雅她们确实正坐着喝茶。菲雅吃着仙贝,黑绘惬意地眯起眼喝着热茶,锥霞不知为何表情有些阴沉地恍惚发呆。
「说得也是呢……那稍微休息一下吧。走吧。」
「……?」
「别露出那种奇怪的眼神嘛。只是顺便而已,我至少也准备了你那一份的茶。」
「不,我——」
「好了、好了。」
强硬地催促后,她慢吞吞地从坐着的地板上起身。
「打扰你们啦!请追加两杯茶吧。」
「呣!」
菲雅察觉到莉莉海尔的存在后皱起了眉,但可能是心想只将她一个人排挤在外也不太好,最后哼了一声。
「随便你们。但我可不会把仙贝分给你们喔。」
「来来~还很烫,要小心哟。」
黑绘将茶倒进带来的纸杯里,春亮再将纸杯递给莉莉海尔。她带着不知在想什么的面无表情,接过了纸杯。莫非她不敢喝日本茶——才这么心想时,她在与一行人有些距离的外围坐了下来,默不作声地开始喝茶。虽然冷漠,但幸好还愿意喝茶——春亮心想。
「……」
好一会儿,只有菲雅咬着仙贝的声音持续不歇。四周弥漫着些微的紧张感——果然问题在于莉莉海尔吧。既然接下来要并肩作战,和她聊聊天也不算是徒劳无功。春亮心想什么话题都好,和她说说话吧。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妮露夏琪也戴着奇怪的面具吧?那也是受诅咒的道具吗?」
间隔了几秒后传来回答。
「……似乎是。详情我不清楚,但听说是自我强化系的祸具。」
「跟家族会的雏井艾希……也就是类似那家伙的『酢浆草的实验表(Clockwoek Life)』吧。」
「『极小歼灭圈(Four Minutes)』吗?跟那个相比的话,当然效果比较差。听说终归只是辅助性地『增强力量和反射神经』而已。不需要太过在意吧。」
莉莉海尔小声说完,喝了口茶。
「喔……啊,我想再问一个与受诅咒道具有关的问题。刚才黑绘说过的——关于你身上带着的诸多受诅咒剑,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