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莉莉海尔正做着相当残酷的事情。一切结束之后,我也想请她加以弥补,说不定还会爆发冲突,可是——我认为,现在还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事。绝对要……夺回此叶不可。」
「……」
「而且,你们都忘了吗?时间只剩下一周左右而已。一旦过了,此叶说不定就会前往其他地方,和师团长那个家伙战斗——也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现在没有时间选择方法了。」
「那个……也许是吧,可是……」
锥霞求助似地转动眼珠,视线望着黑绘。她和两人不同,带着像是看开了的微笑。
「说得也是呢。我算是中立的吧。但以从前就待在那个家的人而言,以和小此一同生活至今的人而言,真要说的话,我的心情和阿春一样吧。既然阿春决定了,我会遵从他。」
「怎么连黑绘都……」
「真的——拜托你们了,菲雅,班长。」
说完,他笔直地注视两人。仿佛拗不过他般,菲雅率先叹气。
「太卑鄙了。你明知道我们无法拒绝,还这么说吧?」
「不……不,我没有……」
「结果都一样。假使我们拒绝了,现在的你可能会说,那就只有你和黑绘两人协助她。这点我真的由衷觉得蠢毙了。我们不可能只让你们两个人和不知何时会背叛的人待在一起。也就是说,我们根本没有选择……」
「——抱歉。」
「哼,就算道歉,你也无意改变主意吧?没办法,总之就先答应你吧……只是你要明白,无耻小鬼,我们并不是非常赞成这件事。都是乳牛女太大意了,才会导致现在的情况,所以应该由那家伙自己扛起责任。我不认为甚至要不惜与敌人联手。」
菲雅朝向其他方向,噘着嘴唇低声抱怨连连。
「到头来,我也是消极的赞成……根本上的想法和菲雅一样。我认为骑士领的人很危险。如果有其他方法,应该选择其他方法才对——」
锥霞也小声说道。视线望着下方,表情像是心中千头万绪纠结在一起。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啦。可是,现在真的无法再选择手段了。」
春亮感到焦急,心想着:为什么两个人要说这种话?当然,他也非常清楚有风险。可是比起这件事,现在这个局面,更该思考如何竭尽全力救出此叶才对吧?应该更加团结一致,一心一意为了救出此叶而展开行动啊。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总之就先答应你了吧。」
「好了好了,既然双方都了解彼此的意见,再说下去也只会原地踏步而已。总之,先听听那位骑士怎么说吧?因为她刚才说了『作战计画』。」
听到黑绘这句话,春亮将视线拉回到莉莉海尔身上。
「没错,打倒妮露夏琪的作战计画。」
她一边将熊熊燃烧的剑和屠宰刀收进背上的剑鞘里,也就是表现出她真的打算与春亮等人联手的态度,一边低声说了:
「能够使任何攻击失效的那件『唯一真正的灵魂舞衫』——也存在着弱点。而我知道那个弱点为何。」
*
约莫快一个小时后,菲雅一行人再度回到废弃饭店。至于他们方才在做什么,就是将那对情侣送到医院。两人依旧昏迷不醒,伤势也不严重,所以将他们放置在医院占地内的安全场所后,再打电话通知医护人员。
带着仿佛成了绑架监禁犯共犯的心情(实际上或许真的是这样也说不定),回到了空荡荡的大厅——然而,莉莉海尔不在那里。逃走了吗?菲雅瞬间心想,但竖起耳朵后听到了动静,于是走过去看看。
在饭店一隅,像是休息厅的地方,莉莉海尔就在那里。墙壁和天花板的壁纸皆斑驳脱落,暴露出凄凉的光景,但现场还留有沙发和桌子。当然都积满灰尘。
莉莉海尔正坐在沙发上,为自己的右手裹上绷带。是在治疗那把「安德里恩的自罚」造成的烧伤吧。
「哼,既然会痛,别握那把剑不就好了嘛。」
「握柄的火焰温度比刀身部分低,不至于无法忍受。」
对疯子不管说什么都没用。菲雅只是耸肩回应。这时春亮开口了。
「话说回来,不换个地方没关系吗?」
「是啊。那两个人醒来后,要是说出了这里,警察来了的话——」
「一,我是在他们昏倒后,才带他们来到这里。二,醒来后也只看到满是水泥的空间,我也不觉得他们有多余的心思能记住四周状况。以上,我判断警方不会马上查到这里。」
「是的话就好了。哼,蠢毙了……」
莉莉海尔似乎正好包扎完毕。见她没有移动的迹象,菲雅与春亮等人互相对视后,略微拍去沙发上的灰尘,坐了下来。形成了与莉莉海尔隔着桌子互相对坐的局面。
(伤脑筋,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呢……)
菲雅茫然心想。自己的意见完全没有变。她不想与这种家伙齐心协力,但如果只有这个方法的话,也没办法。就只是这样而已。
也就是说,自己是视作「无可奈何」,接受了现在的情况才对。
然而——自己心中这种心浮气躁的感觉,无法光靠这样就完全说明。
总觉得有哪里难以释怀。
姑且可以说明成,她终究无法完全抹去对莉莉海尔的警戒及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