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伸缩自如的祸剑剑尖后,转守为攻。但是,莉莉海尔也料到了她的反击。或许反而该说是蓄意让对方攻击自己。莉莉海尔立即以另一把剑迎击。
对了,那家伙有那东西——菲雅心想。
也就是右手上的「祸具破坏者」。以此反击后,破坏敌人的武器。
(不,等一下,这样很不妙吧?因为这样一来——)
菲雅的心脏剧烈一跳,却是杞人忧天。即使从旁看去,莉莉海尔的反击也是无懈可击。甚至可以看见她以形状复杂的刀刃折断了对手武器的幻象。但是——
现实中却是相反。
「那把剑仅是丑陋而已,又如此无趣——让你见识一下妾身的力量吧。哈,在如此美丽的妾身面前,别拿那种三流的剑出来献丑!」
刀刃的光芒强而有力地一闪,与莉莉海尔的「祸具破坏者」——互相交叉。
瞬间,形状复杂扭曲的刀身上看似出现了好几道线条,然后——
「祸具破坏者」有如自身的名号被剥夺了一般,刀身碎裂四散。
「唔……喔喔喔!」
同时,莉莉海尔的肩膀喷出了鲜血。村正挥下的那一刀,余波甚至伤及了她的身体。出血量不少——但是,她仍是刚强地继续面向前方。
「喔?」可以听见日本刀发出了有些敬佩的叹息声。
「真亏你的手臂没有被砍下来。武器虽然都是玩具,但看来是出色的剑士。」
「这个人也擅长反击。在类似的时机里,知道反击代表的意义而挥舞大剑。正因如此,才能勉强避开了致命伤吧。」
菲雅再次体会到了。变成了刀的姿态后,依然没有改变。那家伙不忌讳鲜血,对于杀害敌人一点踌躇也没有。那家伙真的已经变成那种存在了……!
「不行了,阿春和小锥锥看样子都不会马上醒来!小菲菲,现在暂时先撤退吧!」
照顾着两人的黑绘以焦急的声音对菲雅喊道。
菲雅再一次看向妮露夏琪手中的日本刀,紧咬牙关。
她很想对那家伙怒吼些什么,但又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
——她能够说什么?能够对那家伙说什么?
对自己而言,那把日本刀是怎样的存在?菲雅思索着,却连这点也不知道。是敌人?还是同伴?现在呢?而以前呢?
「小菲菲!」
「……哎呀!」
总之,不能放任春亮和锥霞不管。还有——她也很担心受了伤被留在现场(而且几乎都失去了意识)的一般人们。不难想像将他们留在这里的话,会有什么后果。现在只能照黑绘说的去做,暂时撤退再重振旗鼓。
「黑绘,这可能会很困难……但倒在这里的家伙们……只要还活着的家伙们就好,你能一起搬出去吗?」
「……卯足全力的话,勉强可以吧。」
「拜托你了。」
菲雅站起身,一面留意着妮露夏琪等人的动静,一面开始后退。
莉莉海尔不顾被血染湿的肩膀,硬是转动手臂,又从背后的剑鞘中抽出一把剑,代替「祸具破坏者」。是把刀身像针的西洋刺剑。
「『贯穿与通奸之玛克劳克兰(Stick Me Please)』……」
「喔?这把剑又有什么诅咒?」
「等你被刺死了就知道!」
针一般的刀身尖端有着倒钩,构造与「花瓣剑贝瑞杰拉("The flower sword Verazella")」相似。刺剑刺进胸口——然而结果和刚才一样。直接贯穿。但是,妮露夏琪并没有死。
「见识到了这件『唯一真正的灵魂舞衫』的力量还如此有勇无谋,表示汝有胜算吧。从形状来看——那把剑应该有着类似『一旦刺中就再也拔不出来』这种诅咒吧?」
「唔……」
「诅咒互相矛盾的话,当然,是诅咒更强的一方会获胜。」
妮露夏琪仅是将身体往横挪动,那把剑就滑溜地穿出她的侧腹。「又是把造型不堪一击的剑呢。」然后日本刀一闪,再次轻易地破坏了那把剑。
莉莉海尔发出呻吟往后退。妮露夏琪边抚摸那件陈旧的上衣边说:
「这是印第安人遭到屠杀之际,以伙伴为盾牌,唯一一个活下来的男人穿在身上的东西。灵魂舞衫这种衣服宣称『能够抵抗白种人的子弹』,在印第安人之间相当流行。其本身虽是虚构——但因为幸存下来的男人的诳语,这件便成了当中唯一一件能够发挥出口号效果的『真品』。然后又因为当时死去的人们怨念,受到了诅咒,同时也开始发挥出忌能。因而这是『唯一真正的灵魂舞衫』。这项道具的历史虽浅,却也无法轻易凌驾其诅咒。」
「……一,身上负伤。二,已确认诅咒。以上,判断……现在还不是时候……」
莉莉海尔用着吐血般痛苦的嗓音,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如此低喃。
依然用阴沉意志领导着的双瞳,瞪视着前方。
身上依然散发着冰冷的复仇气息。
莉莉海尔更是往后倒退,与妮露夏琪拉开距离。若要直接说的话,她正准备逃跑。和菲雅他们一样。
菲雅明白。莉莉海尔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