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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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的后脑杓等间隔地一字排开,还有人打着瞌睡,频频点头。黑板旁的时钟缓慢地刻划着时间。有人的教科书啪沙一声掉往桌子。有学生把玩着手机。有女生将卷起的纸张传向隔壁桌子。有男生在桌子底下翻看漫画。
无数英文以书写体排列在黑板上。不知为何,写下那些英文的却不是至今上英文课的那名娇小新任女老师,而是从前几次上课起,开始站在讲台上授课的壮年学年主任。但是,他口中念出的英文就和具有催眠功效的咒文没有两样。粉笔的书写节奏慢吞吞。认真听课的学生翻开笔记的声音,宛如振翅声般在教室内回响。不论谁再怎么期盼,时钟指针的前进轨道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对大多数人而言,这是再平凡不过的日常风景吧。
但是对夜知春亮而言,却不是如此。
就只是这样而已。
他在桌上以手托腮,脸转向旁边,望着敞开的窗外。
恍惚地将视线投往晴朗的蓝天。
抑或者,那也许不是所谓的望着。
也许是「并未看着任何事物」这项行为。
他静静叹了口气。恐怕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吧——从这堂课开始之后,不晓得是第几次叹气了。他的叹息就像迷路的孩子,飘出窗外,消逸无踪。
漠然的视线。感受不到意志。他就只是像株植物一样。
直到下课为止,一直——
不停朝着没有目标的视线前方,吐出没有目标的叹息——
体育课,学生玩着躲避球。她们面面相觑,连「对不起」这句话也咽回肚里。
球咚一声从银发少女的脑袋弹开以后,她却只是继续茫然失神地呆站在原地,看也不看一眼弹开滚落的球。
「那个~菲雅,你没事吧……?」
「嗯……?你指什么?」
「呃,所以……就是球……」
「啊,嗯,球嘛。嗯,是球。我知道。是这个吧?」
菲雅用有些心不在焉的语调说,慢吞吞地捡起球,再递给向她搭话的外野女学生。
「拿去,别再弄丢了喔。」
「咦?不,那个……」
菲雅再次转身向后,站在球场内发呆。外野女生一脸为难地问向身旁朋友:
「怎么办?她的意思是打中头部不算吗?」
「可能吧。你再丢一次看看吧?」
「嗯……菲雅,好了吗~?我要丢了喔~」
「喔……」
恍惚出神的回应与呻吟声几乎没有分别。虽然背对着她们,但众人都知道菲雅有着出类拔萃的运动神经。说不定菲雅其实是打算出人意表地展现超人般的反应能力接住球,好让她们大吃一惊。
女学生又规规矩矩地说了一次「我要丢了喔」之后,呈抛物线丢出球。
「……」
咚!滚滚滚……
除了这次打中的地方是肩膀外,其余状况和刚才一模一样。
「哎哟~菲雅,你身体不舒服吗~?总之你已经出局了,去场外休息吧~」
「喔……已经三人出局了吗……该换边了呢……」
菲雅依然呆滞地念念有词。涡奈推着她的背部,护送她离开场外。
望着这一幕,外野的女同学们皆耸了耸肩,一脸受不了地低喃:
「这下子没救了呢。」
穿着运动服,抱膝坐在地上的锥霞在稍远的地方看着那一幕。
接着她转动视线。男生正在跑道上进行长跑。可以看到其中一个男生——只是笔直地注视着脚尖前方的地面,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某种处罚般,机械式地前后移动双脚。
锥霞悄悄地——按住自己的胸口。
一定是这样子没错吧。不可能和自己毫无关系。
那么,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现在的状况——有一部分责任出在自己身上。
自己的行动成了某种起因。
好痛苦。好难过。心仿佛要裂成碎片。
但是,尽管如此……
她无法当作没有发生过。
也无法重新来过。
不论是所有人都牵扯其中,这个单纯又匪夷所思的状况。
还是赌上了自己的一切,尚未得到答案的那个告白——
锥霞将脸庞埋向并拢的膝盖,然后轻轻闭上双眼。
紧接着张开双眼的时候,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