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如同黑绘的担忧,此叶立时蹙眉。
「怎么回事?被小丫头这么一说,不可思议地就会产生反抗的心理呢……烧酒,妾身要先喝烧酒呀~」
「这……这家伙……好,我知道了。既然只要喝一杯就好,那么手段稍微强硬一点也没差了吧!我要强行灌酒!春亮、黑绘、锥霞!快点压住乳牛女!」
「看……看来只能硬上了呢……喝啊!」
「放心,我想小此唯独阿春是绝对不会伤害的喔!……但我的话就不一定了。在有些担心害怕的情况下,模式『混乱的忠盛』!」
「虽然一头雾水,但我好像也得负起部分责任呢。看来只能帮忙了!」
「你们想做什么~!妾身只是想……随心所欲喝酒而已呀。胆敢妨碍妾身的话,就做好应有的觉悟吧——!」
起居室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咚当磅当!黑色绳索状的东西飞来飞去。束缚用的拷问道具被手刀弹开。春亮脸部压着的某种巨大物体柔软地颤动了一下,「嗯哈……」然后听见了娇艳的喘息声。不知为何有人揍了他后脑杓一拳。谁啊!
烤全猪翻了过来。放在桌上的铝箔包装酒往上飞起,洒了出来,打湿了春亮的头部,霎时酒气冲天。大概是溅出的酒也喷进了菲雅嘴里吧,「这是……怎么回事?身体变得好热……仙贝……在空中飞……?」她开始东倒西歪。
不知是酒精味道的关系,还是因为消耗了过多体力,春亮感到晕眩。骚动仍然没有止息。还没结束吗?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现在他们是处于优势还是劣势。大脑开始恍惚。连睁开眼皮也提不起劲。
在意识逐渐朦胧模糊的同时,春亮只听见——
「奴哇哈哈哈~再来再来……尽管放马过来呀~……」
听起来果然很开心呢……不可思议地,春亮感到莞尔地想。
于是,这成了他今晚最后的记忆。
*
深夜——被寂静和黑暗包围的起居室。
在时间停止了的这个空间中,忽然出现了动静。
有个人影倏地起身,眼睛有八成还是闭着的。人影打了一个哈欠,慢吞吞地迈出步伐。穿在身上的和服因为这个动作而勾住了某个东西,再加上腰带早已解开,和服于是往下脱落,但一只脚还踩在梦境世界里的人影全然不以为意。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她缓慢地走出起居室,走进厕所。上完厕所后,接着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她以迷茫的眼神环顾房间,纳闷地偏过脑袋,但还是粗鲁地从壁橱里咚沙咚沙拉出被褥。没有整齐铺好,仅将被褥摊在地板上后,就全裸地钻进被窝。
「嗯~……」
于是乎,她再一次幸福地坠入梦乡。
当然——第一次睡着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点也没有去回想。
这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早上——
一觉醒来,此叶就在被窝里对自己全身赤裸一事感到百思不解。她不记得自己在睡觉前脱了衣服啊……就连昨天的记忆也很模糊……算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虽然很少对他人提起,但她有时睡觉会因为太热就脱掉衣服。她依依不舍地感受着滑过肌肤的棉被和毯子的触感,一边起床,随意挑了衣服穿上后,走向起居室。
但在一踏进起居室的那个瞬间,此叶便错愕地张大嘴巴。
「这……这是怎么回事……!」
起居室内一片杯盘狼籍。壁橱的隔门开了一个小洞,纸拉门也破损不堪,酒瓶和铝箔包装酒洒出了里头的液体掉落在地,也因此榻榻米上到处是水痕。更夸张的是,不知为何——桌上放着疑似是烤全猪的物体,而且有一大半都掉出了大盘子外。
问题不止于此。乱七八糟的起居室内,还有三名同居人的身影。不晓得为什么锥霞也在。每个人都看似精疲力竭地熟睡着。菲雅紧握着魔术方块,感到痛苦似地眉头深锁还磨牙。不晓得是不是抓过肚子,一只手把衣服掀到了肚脐上方。锥霞像要逃离某种外界的恐怖事物般,抱着头像个孩子般缩成一团。黑绘则像是灵魂出窍一样,张着嘴巴睡觉。奇怪的是,头发往外伸成了好几束——仿佛是与某种事物大战过后。紧接着,此叶又留意到其中几束头发在榻榻米上勾勒出了文字,但只有两个字,写着「我投」。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最后——
春亮也正熟睡着。奇妙的是,本该放在自己房间壁橱里的和服却盖在了他的头上,简直像在嗅着味道一样。然后,对了——说到味道,春亮、菲雅、黑绘、锥霞和这间起居室本身——都散发着非常强烈的酒臭味。
于是,此叶用力吸了一大口气,接着运气,挑起眉毛。
「全……全部给我起床————!」
「咿——!怎……怎么了怎么了?」
「啊?据说生前浪费仙贝的人会掉下去的仙贝地狱呢……?是……是梦啊。被裂成两半的巨大仙贝永远夹在中间,这种酷刑就连我也会背脊发寒……」
「这里是夜知家——对了,昨天……」
「对不起,请原谅小人!请称呼我为忠实的仆人一号……咦?」
四个人坐起身子,看向气势汹汹地站在原地的此叶后,同时打了个哆嗦。
「此……此叶,难道你——」
「春亮,难道什么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此叶一面指着起居室的惨状一面质问。但四个人的反应相当奇妙。春亮和锥霞是放心地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