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不定那家伙已经解决这件事了。」
在菲雅等人的帮忙下,春亮也越过大门和栅栏继续前进。为了任务,也一同前来的恩·尹柔依则是如常地一跃而过。一行人很显然是非法入侵,但现在没有余力在意这种事。
很幸运地——或者是正如菲雅所舌,虎彻已经处理过——一路上都没有警卫。一行人飞越过清水寺中门,终于见到了正殿。
然后在舞台上看见了人影。
「就是……那个吗……!」
他们踏着木板冲上前。接着在月光的照耀下——
浮出了一幕极为凄惨又异常的景象。
「你们来啦。」
「呜……啊——」
久留里被绑在正中央的扶手上,发出呻吟声。衣服遭到撕裂,呈半裸状态。全身伤痕累累,也四处可见红黑色的血迹——但并未到浑身是血的地步。血量本身并不多,但这种不上不下的状态反而更让人不寒而栗。
虎彻正攀在久留里的身上,啜饮着她的鲜血。
「虽然还剩一点——但仍不足以完成?」
她瞟向脚边的钥匙,然后离开久留里,转而面向他们,擦了擦脏污的嘴唇。
「你这……混帐……!」
菲雅紧握住魔术方块,抓住瞬间变化而成的螺旋钻,正想直接往前冲时——
「——愤怒、憎恨,也就是诅咒。你也是藉由这些情感慢慢启动钥匙吧?不然就确认一下你的钥匙。想来想去,都是这么做比较轻松。不才也只是做了和你相同的事,没有理由任你责骂。」
「……!」
菲雅只跨出一步就停在原地,锥霞也保持随时都能伸长「黑河可怜」的姿态,但她也没有缩短距离,仅以燃烧着熊熊怒火的双眼瞪着虎彻。大概是顾虑到虎彻现在依然站在只要她有意,就能对久留里为所欲为的位置上。
春亮满脑子只思考着一件事。自己该做的事。
「你说没有理由任我们责骂?真是大言不惭啊。」
「村正……」
此叶用非常沉静的语调说道。春亮知道这是此叶真正动怒时的声音。虎彻仿佛要看清什么般,面对面接下了此叶的视线,眯起双眼。
「你现在在做的事是什么?『诚』这个字会哭泣喔。」
「……再多说一点,村正。」
「竟然啜饮着动弹不得的女孩鲜血,仰赖对方的力量达到目的。想坐享其成也该有点限度。这不是自负甚高之刀该有的行为。」
「刀的存在就只是为了斩杀敌人。你的意思是这种行为并不算?」
「是啊,并不算。对于拥有钥匙的你而言,她也许算是敌人,但你做得太过火了。没错,你真的做得太过火了。」
虎彻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确认般问道:
「……你在动怒?」
「是啊,那当然。你到现在才发现?」
架起手刀的此叶往前踏出一步。但是,虎彻没有摆出战斗姿态,反而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某个东西——多半是她的钥匙——然后再牢牢握住。
她的视线依然锁定此叶,战栗般地颤抖着喉咙。
「不才再问一次,你真的在动怒吗?诚然发自心底吗,村正?你现在全身正燃烧着正义的怒火吗!」
「我可不管什么正不正义!但我确实打从心底非常生气!」
虎彻甩动头发,以蕴含着类似于焦躁的声音又接着说道:
「——不才知道,这女人以往是你的敌人!尽管如此,你还是为了曾是敌人的这个女人勃然大怒?」
「真啰嗦耶,那种事情我老早就忘啦!」
这个答案仿佛正是某种转捩点。
虎彻停止了动作,瞪大双眼。
伴随着愕然,与茫然。
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村正…村正——!这样不对、不对、大错特错!」
虎彻揪起自己的头发,身体摇摇晃晃,无数的情绪覆满瞳孔,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
接着她倏然想起般地伸出手,捉住浑身虚软无力的久留里手臂。虎爪手指又一一陷进上臂里。新的鲜血,久留里新发出的哀号。这时大概是已经超过了忍耐极限,久留里的惨叫声不自然地中断,头往旁边一偏彻底昏厥过去。
「怎么样!怎么样!这样如何!」
「快……快住手!」
「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村正不该是这样的!我等可是刀中之刀!是独一无二的独裁者,货真价实的杀戮之刀!应该轻蔑冷笑、应该冷血无情、应该是残暴之主!这样……村正竟然忘了以往曾是敌人这种事,还原谅了对方,甚至还为这种人动怒——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像是在耍任性的孩子般,那是赤裸裸地表现情感的呐喊。大概是受到了震慑,此叶微皱起眉说道:
「你……你说的话太自以为是了。我就是我!」
「虽然不想确认,却不得不确认!太窝囊了!啊啊,村正远比远比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