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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现在只有她们两人吧,黑绘继续追根究柢。所以锥霞心想,自己也不能敷衍了事,必须好好回答她才行。
「……的确,如果能一直待在具有清净灵力的这个家,也许总有一天我的『基美史托兰提之爱』和『黑河可怜』的诅咒也能解除。但是,我既不知道那得花上多久时间,坦白说,现在也不觉得有这么做的必要性。」
「这是因为你不想失去能守护阿春的力量?」
「我想就算对你说谎也没有用吧。所以——就任凭你想像吧。」
她用平静的声音与表情,掩饰狂乱的心跳。
黑绘叹了口气。
「真是倔强呢……在我看来,我觉得小锥锥可以活得再忠于自我一点喔。别考虑必要性那种复杂难懂的事情,也别去顾虑小菲菲或是小此。只要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我正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喔。」
真是倔强呢……黑绘又一次低喃。脸上的微笑,就像正一边说「真拿你没办法呢」,一边无奈地包容着任性的孩子。
「那么,最后我只再问你一个问题,但不回答也没关系喔。只是,我希望你能在内心深处好好想想——也就是小锥锥你,接下来打算一直这么做吗?」
这个单纯的问题,却非常沉重地压在自己的心口上。
接下来。也就是未来。不晓得。会变成怎样?自己又想怎么做——?
厕所里传来了冲水的声音。
下一秒,黑绘更甚于以往地变回了平时装疯卖傻的语气。
「嗯,刚好这回的密谈也到了结束的时候。那么就这样吧——基本上我还是先说一声,如果你有什么烦恼,随时可以找我商量喔。」
沉重的气氛因她过于轻快的口吻一口气稀释开来。这点是她的强项吧——锥霞心想。正经与不正经,都过于变化自如。
锥霞一面苦笑一面说:
「伤脑筋……你到底站在谁那一边啊?」
「我站在每个人那一边唷。」
恐怕早已看穿一切的她,依然以轻快的语调说。
*
晚饭后的片刻悠闲时光,菲雅怔怔地看着既无害也无助益的电视综艺节目。节目的内容几乎没有进到脑海里——因为该想的事情太多了。
她微微移动盯住电视机的目光,一旁是坐在轮椅上的阿曼妲。基本上虽然让阿曼妲面向电视机坐着,但无法肯定她是否正看着电视节目。
菲雅回想起与她邂逅的光景。当时自己才刚初来乍到,还不太明白自己想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所以自己才会在屋顶上放声大笑,被记忆吞噬,伤害佩薇,甚至还想杀害春亮,接着跳进了大海里——
真是做了一堆蠢事呢——菲雅轻轻苦笑。
看着阿曼妲的时候,就会回想起自己当时的愚蠢。可是,正因如此——
(和那时候相比……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她的愿望非常明确,自己再也不想伤害任何人。她想解除诅咒,变得像人类,不伤害任何人,成为能拯救他人的存在。
如今眼前的阿曼妲,会让她忆起自己过去的罪恶。那么,只要能保护阿曼妲,让她的心智恢复,这样一来似乎就能明确证明「当时」与「现在」已经不同——证明自己已克服了过去。她有这种感觉。
(那就……保护她吧……『现在』的我会全力以赴。)
击败想杀她的敌人后,只要等她的心痊愈就好。之后就如同昨天在浴室里想过的,再试着与她聊一次天也不错。一旦日村找到了安全的医疗机构,虽然也许会花费不少时间,但总有一天会痊愈才对。
(这么说来,之前也说过敌人拥有「能治愈心灵的道具」呢。如果那个东西有用,也许马上就能治好她,但毕竟是受诅咒的道具,别抱太大的期望比较好吧。比起抢夺那项道具,保护阿曼妲这件事果然才该摆在第一顺位。)
这时菲雅忽然发现阿曼妲大腿上的围毯滑落开来,于是伸长手轻柔地盖回去。再次确认完接下来该做的事情后,不可思议地心情豁然开朗。心情轻松许多后,原本左耳进右耳出的电视机声音也开始多少传进她的脑海里——
『那么!接下来是情人节特别企画,这回竟然是——』
「……啊。」
她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个问题要处理。黑绘在榻榻米上打瞌睡,锥霞则一起出神地看着电视。菲雅将嘴巴凑向锥霞的耳畔,嘀嘀咕咕地说:
「对了,锥霞,之后还能抽出时间练习吗?」
「嗯?啊——我也不敢确定。依目前的状况来看,可能相当困难吧。不过……不管是那家伙找到医院,还是敌人来袭,应该都不会等上太久的时间吧。在情人节到来之前,一切就都解决了吧……我希望是这样啦。」
「嗯。那么就先别着急吧。对了,最近我察觉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实。就是该送给春亮哪一种巧克力。根据我平时的多方观察,那家伙的点心不是羊羹,就是洋芋片,不然就是从旁边偷走我的仙贝——换言之,他应该不怎么喜欢巧克力吧?这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态!」
「嗯……男孩子可能大部分都是这样吧。但是,既然他会吃羊羹,就表示他应该不讨厌甜食吧。况且,还是有其他的选项啊,像是送他不会太甜的苦味巧克力。」
「真是深奥。那么究竟该做哪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