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神官带着春亮一行人,前往位在神社后方的一处和风住家。看来神官一家人平时是居住于此处。嗅到与夜知家相同的榻榻米气味后,心情不由得平静下来。
「一点粗茶,希望各位不嫌弃。」
「啊,不好意思……那么我们就不客气了。」
春亮喝起神官为他们泡的茶。果然心情平静了不少,同时也有睡意忽然袭来,不过现在还不能睡。
沉默无语地喝着茶好一阵子后,坐在春亮他们对面的神官开口:
「那么……千早她…真的……?」
「是的。」
春亮笔直地望着神官的眼睛回答。在被邀请进入这栋屋子前,他就已经说明了。
「千早她偷走了我们一样非常贵重的东西……而且是非常非常贵重。」
神官吐了口气,表情沉痛地垂下肩膀。见状,春亮有些手足无措。不是,他们并不是想请这个人负起责任,也绝不是想要惩罚千早犯下的过错。
「不,那个……虽说是偷……我们的确是想请她还回来,但那个……绝不表示令媛成了犯罪者,这件事比较像是因为有诸多误解而引起的不幸意外。我想,只要和她好好商量,她就会还给我们了。」
听完这段话后,神官抬起头来。
「请问她究竟是偷了什么东西……?」
瞬间春亮迟疑了。总不能把菲雅往前一推,说「是她的声音」吧。话虽如此,也想不到其他搪塞方法。就算敷衍说是千早偷了钱包,也只会让这位父亲的心情更加跌落谷底吧。
「我们因为某些苦衷,不方便明说……但总之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
「那个,当然您会觉得很可疑吧!可是——」
正当春亮慌慌张张地想辩解时,神官终于扬起了带有疲态的微笑。
「不,我并不是在怀疑你们。我也看得出来你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吧。我并不打算强迫你们说出来。」
「是…是……谢谢您。」
「那么您的女儿——名字是千早吧。您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吗?如同方才所言,我们想再见她一面,跟她谈谈。」
此叶说完后,神官摇了摇头。
「真是抱歉……刚才泡茶时,我顺便去千早的房间看了一下,但她现在不在。」
「是吗?那么,能麻烦您告诉我们她的手机号码吗?」
「真是惭愧,我并不知道她的手机号码。」
听了这句话,春亮等人面面相觑。父亲不晓得女儿的手机,这种事有可能吗?
也许是察觉到了春亮他们的疑惑,神官更是一脸疲惫地啜着热茶。
「唉,真的是非常惭愧。既然她都偷了你们的东西,那我再隐瞒也无济于事。千早是个在各方面都让我非常头痛的女儿……坦白说,我与她也很难说处得很好。虽然想要当作她现在只是叛逆期——但是内人住院之后,她更是与我疏远。」
「尊夫人现在在住院吗?那还真是……不得了呢。」
锥霞表情冷静地随声附和。想必她是认为就算不晓得千早的下落,但还是再多聊一下吧。春亮也有同感。机会难得,他想多问一些事情。关于千早,还有和她在一起的伍铃。神官知道诅咒,还有伍铃是受诅咒的铃铛吗?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做诅咒专家这种工作吗?
「唉,我也相当习惯了。都已经住院好几个月了呢……虽然并不会马上有生命危险,但也是种难以治愈的疾病。哎呀,真是抱歉,我离题了。现在是在谈论千早的事情吧。」
「方才您说各方面都让您非常头痛……是有什么问题吗?坦白说,我们是今天第一次见到她。单纯只是无谓的好奇心,不理会我们也没关系。」
「不不,我不介意。不过,或许也不算是什么特别的问题吧。既然各位已经见过她了,我想你们也能明白,现在的她满口粗言秽语,又染头发,听说学校方面偶尔也会无故缺席……另外还有像今天这样,深夜在外游荡。」
像这样一一列举出来后,只会让人心生「还真是颇普通的叛逆少女呢」这个感想。春亮暗想,对方看来并不像在说谎,恐怕他并不知道女儿的工作——「诅咒专家」吧。
有人从桌子底下拉了拉春亮的裤子,看去后,只见身旁的菲雅用手机打出『快问那个女人的事!』的指示。当然,也必须问问另一个人的事才行。倒不如说,这才是重点。
「啊……那么关于另一个人,名为伍铃,看来较为年长的那位巫女也跟千早在一起。她又是什么人呢?」
「啊,伍铃吗……可能是千早的朋友吧。就算问了千早,她也不肯告诉我,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大约是从一个月前开始,偶尔会在家里或是神社,看到她们两人一起出现。碰面时还会跟我打招呼,我想应该不是个坏孩子。」
「朋友……吗?可是她穿着巫女服呢?」
此叶歪过头表示不解,于是神官答:
「应该是千早借她的吧。我们家就只有没在穿的巫女服多得像座山。因为以前这间神社曾经非常昌盛……如今才比较没落。用尽各种手段后,才有办法招揽参拜者前来。」
「例如自创签的种类?」
「正是如此。」
此叶吟吟一笑,飘散出「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我体验到无谓的败北感」的气息。所幸神官似乎没有察觉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