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特殊的纸牌,其实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喔。黑绘,你没有其他普通的纸牌吗?」
「至少我的房间里头没有!阿春呢?」
「嗯~我想我房里也没有吧……不过,搞不好是收在那边的柜子里喔。我记得老旧的玩具好像都集中放在那里。」
「喔喔!那么我来找找看吧。如果有和歌纸牌的话那正好,但若是有其他除夕或是新年在玩的游戏,我也没关系啦。」
语毕,菲雅爬出暖炉桌,开始在起居室里头的柜子翻找。但是菲雅伸长了身子在柜子里寻找后,净是找到一些家电用品的老旧说明书、沙漏、熊形纸镇等杂物。看来菲雅似乎是真的很想要有个可以打发时间的游戏吧,尽管非目标物已在脚边堆成一座小山,她还是专心一意地继续翻找柜子。
专心一意地。
所以当那个东西从柜子深处出现时,才会带给她全然预想不到的冲击吧。
其实只要稍微思索一下,菲雅的受惊次数或许还不算多。关于这个家。
因为这个家——是为了收容受诅咒道具而存在的场所。
菲雅从柜子底部揪出的、那个不可思议的物品——
发出了大笑声。
「咿~嘻嘻嘻嘻呀哈哈哈哈!」
「奴哇~!」
发出惨叫声的同时,菲雅从口袋中拿出魔术方块,再次将其变作巨大的螺旋钻,抵着从柜子上掉落的那个物品。
「啊……呃~那个,菲雅?」
「春…春亮!不得了,出现了!受诅咒的道具出现了!你为什么做出那么愚蠢的表情,你看不到这个东西吗!」
菲雅用螺旋钻抵住那个物品,仅转动脑袋大惊失色地朝他大喊。春亮半眯起眼。
「……受诅咒的道具?你说那个吗?」
「废…废话。我从来都没有看过这种奇怪的道具。你能再帮我确认一下吗?好了,你仔细看好喔……」
菲雅缓步逼近,用凶恶的螺旋钻尖端戳了一下那个老旧的布袋。
然后——
「呀哈,咕哈哈呜呀!」
「你…你看你看,我没说错吧!虽然我没资格说别人,但这个道具真是太邪恶又太难以理解了……!这种东西竟然保管得这么随便,无耻小鬼,你应该要更有危机意识才对吧!喂,我说你,已经有意志了吗?有的话就回答我,你是什么人!」
「啊~那个……菲雅。」
「干嘛!」
一有任何状况就立刻戳死这家伙——菲雅的小脸透露出这股紧张感,目光锐利地瞪向春亮他们。完了,只要一个忍不住,很有可能就会爆笑出声。自己要忍住啊。顺带说声,此叶和黑绘正用手捣住嘴巴低垂着头,看似已经濒临爆发边缘,肩膀猛烈颤抖着。
「……呃…那个,那并不是受诅咒的道具喔。那是一种玩具,叫作笑袋。很久以前曾经相当流行喔。」
「什么?这是玩具?……让袋子笑会有什么乐趣?」
「谁…谁知道?」
仔细思考后,不禁觉得菲雅的疑惑也是理所当然。为什么这种东西会流行呢?
总之,菲雅似乎就此接受。「可恶,竟敢吓我!」她轻踢笑袋一脚,「呜哈哈哈哈!」「吵…吵死了!」同时继续搜索柜子。
「哈哈……可以确定那一带是老旧玩具区了呢。搞不好附近会有和歌纸牌喔。」
「嗯…嗯。本来我就是在找和歌纸牌,这种莫名其妙的玩具就别管它了。既然你说在这附近,那么我姑且再找一下——」
这时又「咚」地一声,某样东西从菲雅正在寻找的柜子里掉出。
是张画有人脸的厚纸板。但是眼睛口鼻的零件早已不在原位。
菲雅整个人跳了一下后,缓缓地转过头来——然后一本正经地说:
「……小心一点。搞不好这次真的是有邪恶诅咒的祭祀道具喔。」
结果,除夕夜是拿菲雅最后从柜子里找到的老旧扑克牌,玩着抽鬼牌游戏度过。扑克牌的话,黑绘应该也有吧,但这就是所谓的临机应变。中间的空档菲雅也试着玩了那个邪恶的祭祀道具(笑福面)(注:笑福面是一种蒙眼拼凑五官的日本传统新年游戏,有祈福之意),或是戳戳笑袋,所以也算是度过了一段很有传统新年感觉的时光。附带一提,菲雅排好笑福面后,诞生出了一个五官位置完全不输给毕卡索绘画的妖怪。
「嗯……这一张吗?呃!」
「哼哈哈~!太可惜了,春亮,那张是鬼牌!接下来一定要让你见识我真正的实力……这张!好耶,终于初次得胜,感觉真棒!呵呵呵,你被我完美的战略给骗啦!」
「你不只是因为表情会泄露秘密,才一直低着头吗……!」
「这不是初次得胜,只是初次脱离最后一名吧。」
「乳牛女,你少啰嗦!」
「不过输了就是输了。终于轮到我洗牌了吗……啊,已经这么晚啦。」
时钟的指针正指向十一点半。平日的话,这个时间差不多该睡了。倒不如说,基本上春亮是个早睡的人,大多时候这个时间早已躺在被窝里了。
「你该不会说要睡了吧?我可是还不想睡喔!再玩一次、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