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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战斗后过了数小时——十二月二十五日。上午十一点过后。
春亮一行人出现在理事长室里。学校还在放假,所以他们当然是穿着便服,自那之后他们先回家睡了一觉,因此虽然还感到疲倦,但困意已消除不少。渐音为了处理善后,应该整晚都没睡吧,但她仍是顶着一如往常的冷静表情,半点呵欠也没打地为他们泡茶。
处理善后。正确说来他们并不清楚是处理了什么。现在留有四具尸体,还有制造出尸体的一名犯人。理事长与春亮等人约好了三件事。理事长果然在警方及媒体之间也有认识的人吧?他似乎打算彻底利用这份人脉来解决这件事。具体而言,可可萝究竟会受到何种制裁?是会遵循日本的法律?还是外国的法律?抑或不会依法制裁?对被害人的家属们又如何说明?这一切他们都不晓得。总有一天有机会的话,他们想也必须问清楚。
[嗨,久等啦。]
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时,和平时一样戴着防毒面具的理事长走进屋内。他轻轻地转动头颅,确认屋内的人影。春亮、菲雅、此叶、黑绘、锥霞。恩尹柔依则不在。那之后她达到一开始[将信件交给理事长]的目的后,便与看了内容的理事长交谈几句——最后就向春亮等春亮等人表示照料的感谢之意,鞠躬行礼之后,随即消失在夜色当中。应该是完成了任务,回去研究室长国的根据地了吧。
理事长室里当然也有渐音的身影,理事长看向她后歪过脑袋。
[哎呀,铳音呢?]
[真是非常抱歉,她似乎还在保健室里睡觉。我去叫醒她吧?]
[不了……应该用不着吧,勉强吵醒她叫她来,我想她也会站着睡吧。]
[我明白了。]
渐音接着也替理事长冲了杯茶,他则就定位坐在自己的桌前。疲惫似地呼地吐口气后,老样子地用吸管喝茶。
菲雅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
[若你是想藏起龙创才戴面具,现在摘下来也没关系了吧?用不着勉强自己。]
[嗯,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刚才我可能也说过了吧?现在我已经变成不戴就静不下心来的状态了……而且原本我就不打算在别人面具前卸下面具。]
[那么——]理事长先将茶杯放下,然后将两手抵在桌面上——
深深地低下头来。
[首先……我必须打从心底向你们道歉才行。给你们添麻烦了。还有——我也知道这是任性的要求,但可以的话希望你们别恨渐音和铳音。向她们两人下达行动指示的人是我。责任在我身上。]
[事到如今,我们也不想追究什么责任了。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环抱手臂的菲雅将视线投向他这边。春亮点点头,此叶等人也做出相同的动作。
[说得也是……那么关于这次的事件,就再一次按照顺序一一说明吧。对你们来说事情的开端,就是从发现恩尹柔依那时起吧……对我们而言,则是要再早一点。大概是在可可萝蓓妲洁莉袭击她的前一天吧。某个人提供了情报给我们。不过由于我人在国外,实际上通电话的人是渐音。]
[某个人?]
[就是暗曲拍明。]
[……!]
锥霞脸色不变,春亮们对此也大吃一惊,不仅是恩尹柔依,连那个男人本身也跟这件事有关吗?
但理事长轻轻抬起单手又道:
[不, 我并没有维护他的打算,只是他与这件事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喔。就只是提供情报给我,并制造机会,这样子而已。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理由——我也猜想得到,但现在先撇开不谈。总之,他是这么说的:龙岛/龙头师团的人会来到这个城市里。而且那家伙,持有可能可以实现我心愿的东西。]
[就是……那把剑吧?]
[是的。顺道说声,他也补充提供了一些基本资讯,就是敌人行使能力时,似乎需要有他人的生命作为燃料。我不晓得他是怎么得到那把剑的情报,又是怎么知道一直戴着这个面具,隐藏起真面目的我的秘密——也就是我是龙岛/龙头师团的叛逃者,以及我的目的。或许这表示,不能小看主张[征服未知]的组织的情报力吧。总而言之,他仅是单方面地来告诉我这项情报,从渐音口中得到这件事的我,当然不可能无视这则情报——于是我回到日本之前,就请她们两位替我办事。]
[然后我们找到了潜伏在这座城市里的她,并自称是龙岛/龙头师团的团员与她接触,表面上跟她说,我们想亲眼看看[部位刻印]的战斗好加以学习,若有任何事情请让我们帮忙。那是在她与恩尹柔依结束第一次交手后不久的事——就在那时,我们知道了她持有的[剑]正处在不完全的状态下。几乎同时夜知先生又打电话给我,我们才知道恩尹柔依正受到夜知先生的保护,以及身为[剑]的部分零件的盒子就在你们手中。]
[就是想把信件交给你们,跟你们联络那时吧。这么说来我好像有跟你提过。]
听完渐音这番话,春亮低喃。此叶蹙起眉喝茶。
[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之后再说吧,请你们继续说下去吧。]
[嗯~怎么觉得事情好像愈来愈复杂了?]
理事长对歪着小脑袋的黑绘表示首肯,又接着说:
[没错,事情变得很复杂。当然我们的目的——简单地说是[不与你们正面敌对,也不协助你们然后取得剑与盒子]。可可萝蓓妲洁莉十分地强悍,我想仅靠渐音和铳音与她正面交锋,应该也无法将剑抢夺过来,所以最后我选择的方法,就是让她们继续佯装是她的同伙,先从你们那时偷出盒子,最后再趁机夺过变因原样的剑,其实就算置之不理,恐怕她也会为了回收盒子而去袭击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