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确是非常棘手呢。可是——]
菲雅咧嘴一笑。同时回想起刚才隐约听见的那句话。
[可是,我找不到我们会输的理由,我们的团队合作远比那家伙的强悍还要强。因为我们是一同经历过了那番苦战的——打工伙伴啊,是这样说没错吧?]
你都听见了吗?春亮打了个冷战。居然把那女人也算在打工伙伴里头——对于春亮的这份温柔,她感到有些不悦,但同时也觉得,所以这才是春亮啊。
当然,等一切结束,一定要好好追究一下,他刚才竟然无耻地握住她的手这件事。
*
可可萝感到无比的喜悦。从死角飞踢上来的脚,带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及惊人的力道,疾扑而来的变幻莫测的刀刃,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也从来没和这样的对手战斗。啊啊,这真是,这真是——
[啊哈哈哈哈!开心,太开心了!气氛终于活络起来了呢!]
[那种开心我一点丁也不感到开心……吾之琐碎的疑问,还是一丁点?]
[啊哈,很游刃有余嘛!]
她压低身子闪过脚刀,边挥舞残骸剑。但是恩尹柔依早已是螺旋般转身绕至她身侧。移动的同时又将小刀换到左脚上,从就算抽回剑也来不及的死角,再度刺来攻击。
——毫无破绽!
可可萝伸出舌头舔舐嘴唇,松开单手上的剑,这边抛开的时间也没有,她直接抽起就刺在前方的另一把小剑,用它挡下了恩尹柔依的小刀,对方往后空翻拉开两人的距离,自己则是再抽起一把废铁剑形成了二刀流。
[太棒了。如果是现在的你,我终于吃得下肚了呢。]
[你在说什么啊?有言在先,吃人肉这件事就连在吾之部落也是个禁忌。]
[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之前没说过吗?这把[死灵术礼仪剑]的诅咒,就是自己的状态也会变得跟复活的尸体一样。也就是说,就跟用一人份的生命让另一个人复活一样——我若不定期补充他人的生命就会死。我早就决定好了,只吃和自己一样或是更强的家伙的灵魂。我太开心了,你现在终于成了我的猎物!之后就只剩下好好料理你一番了呢!]
[忠告太过于固执猎物的种类会导致粮食不足的忠告。还有野兽应该要认清自己是野兽的立场。错将猎人当作是猎物的野兽,会遭到惨痛的教训。]
[啊哈,你还真敢说呢!]
那么,接下来会露哪一手给我瞧瞧呢?——就在她打算再次袭向恩尹柔依的时候,响起了某种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
[有干劲是很好……但现在有点太碍事了!]
她用小剑弹开那把飞刀。在轨道起点,可见那个神情沉着冷静的短发女人。先杀了她吧?就在她将注意力转向对方的那一瞬间,身后忽然冒出了慵懒的气息。
[好累喔~就不能让我过得惬意一点吗~?]
是那个施展奇怪剑术的女人。佯装要攻击却又不攻击,佯装要后退却又不后退的剑——即是虚剑,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这是种惬意玩弄敌人的剑技。虽然她对比很有兴趣,但现在只感到不耐。
她早就知道了击败对方的方法,与这种家伙交手时,用甚至过于强硬的蛮横做法刚好,她将肩膀推向前欺近对方,故意让一只手上的剑被对方缠住,空出手则握成拳头打向她的胸口,女人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向后飞出。
太过轻而易举了。在感到不对劲的那一瞬间,她察觉到了。这是陷阱。女人倒在地上,像在愚弄她般懒洋洋地摆着手。这里跳入眼帘的,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来的银发少女。接着是她吗?才刚才这么想——
[[黑河可怜]!]
[意想不到的再度登场,[蒙古死亡蠕虫的良门]!接着是[混乱的忠盛]!]
飞刀和刚才的虚剑,甚至连银发少女的突击也都是布局吗?潜藏在周围废铁山里的皮革与长发,在这一瞬间全都震开废弃物口品向上推起。是判断如果跟往常一样直接向她伸来,一定会被切断,所以花了点时间隐密地偷偷向她靠近吧。距离太近,无法回避。皮带与长发从左右两边缠住了她的两手手腕。
不成问题。逃脱的方法多得很。要用尽全力扯断吗?手腕就算折断或是被扯断也无所谓。反正可以利用[染血的青春女王]的力量恢复——虽然红布的库存量不多。就算是面对冲过来的箱形的恐祸也一样。稍微被迫长枪刺穿或是被劈刀砍伤,自己还是不会停止行动。
然而菲雅在快到可可萝跟前时停下脚步,在这种距离下她是想做什么?该不会是想拿出投掷用的拷问道具吧?愚蠢的策略。靠那种东西,威力是绝对性地不足。
若想打赢她,就必须不间断地一直在她身上造成伤害才行,直到这件[染血的青春女王]的回复力再也追赶不上,直到能力源头的红布库存全都消失了才行。
[——你真是个恶人,可可萝蓓妲洁莉。]
[恶人?是吗?搞不好我其实是圣诞老人喔。我可是真的能够实现让死者复活这个愿望耶。对于拥有这种愿望的人而言,我可是个能够拯救他们的圣诞老人喔。]
可可萝边随便爱敷衍,边在四肢上使力。菲雅更是瞪着她:
[拥有那种愿望的人们吗?的确,人的愿望各式各样,那些愿望、怀有愿望的人、替他们实现心愿的人,并非全部都是不好的吧。举例来说,想见见妻子,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愿望。前提是没有多加[就算要让她起死回生]这句话,愿望本身就算是理所当然,但他们却搞错了实现愿望的方法。都已经是错误的,若还期望能实现,那就已经称不上是愿望了。]
[喔……那不然是什么呢?]
是大意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