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就算有我辅助你,动作也会变得迟钝。你想在那种状态下去救渐音小姐她们吗?]
尽管神色温柔,话中却有着不由分说的气息。很显然是正确且严厉的一番话。
[我知道了……我也去睡了。洗澡的话…今天…就算了……]
虽然感受得到锥霞似乎想说些什么的视线,但他已没有心力向她搭话。走过茫然地不知在想什么的黑绘,以及面无表情凝视着天花板的恩尹柔依身旁,春亮也走出起居室。
来到走廊走向自己卧室时,他从菲雅的房内听见了砰的声响。像是丢出枕头,或是在殴打枕头的声音。春亮在房门前瞬间停下脚步,犹豫一阵后,结果还是没有出声叫她。
因为自己回到房间后,恐怖也会做相同的事情吧。
菲雅横躺在被褥上,仰头望着昏暗的天花板。
睡不着,也不可能睡得着。
可是一定要回复体力才行。睡不着也要睡。她也没有动力去拿回刚才在极端焦躁之下丢出的枕头,随便地翻了个身,于是放在枕头边的东西跃入眼帘。
对了——她回想起来,有些自嘲地笑了。
那是从数天前就准备好的袜子。可是——
(圣诞老人……不可能会来吧。)
听说他会来到睡着的人身边,那么大概不会到睡不着的自己身边来吧。就算来了,自己肯定会紧抓住对方不放,然后——无论他带来了多么棒的礼物,自己一定都会毫不理会地大肆向他抱怨吧。
抱怨说:现在我想要的,不是这种东西。
(啊啊……我真的……既愚蠢,又任性……根本不算是个…好孩子……)
所以他不可能会来。不会来像她这种总是怀抱着麻烦愿望的人身边,救回渐音她们,解除诅咒变得像个人类,再见到蓝子一面。看,都很麻烦。每个愿望都无法轻易实现。
圣诞老人不会来,也不会有人实现自己的愿望。既然如此——
只能够靠自己了。
菲雅更加用力握紧手中的魔术方块,狠瞪地紧盯着天花板。
盯着不会有圣诞老人降临的那片天花板。
与日本刀的化身一同回到客房。房内与昨晚击退袭击者时一样,天花板上仍开着大洞,这也是自己的缘故——恩尹柔依心想。
可以听见身后的日本刀轻轻叹了口气。明明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了——这样的心情从那声叹息中传了出来。若站在她的立场思考,的确,现在比起监视自己,对方应该更想要好好休息,准备迎接明天的决战。
可是——那些全部都毫无意义。
恩尹柔依停在原地。没有钻进依然铺在榻榻米上的棉被里,只是站着。
[……怎么了吗?]
[吾之发问,询问那个少年已经睡了吗?]
[应该正在房里睡觉吧……春亮怎么了吗?]
可能是因为话题与他有关,身后的日本刀嗓音僵硬地反问。
[那么,吾之判断对他再也没有顾虑。吾之希望,请许可我做一项行为,请允许我做帕玛科佩雅。]
[帕玛……你说什么?]
[……在日语里该怎么表现才正确,我没有这方面知识。是否存在这种概念,也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不过,真要说的话——没错——]
能够说明接下来该做的行为的单字是什么呢?她寻找相似的词汇。她知道利用太阳光进行时的那个单字,所以替换之后——
[应该是月光浴。]
[啥……就日文来说,好像有又好像没有……算了,我明白了。只是一下子的话,我就答应你吧。]
[非常感谢。]
恩尹柔依轻轻点头,走出了房间。当然日本刀也跟在身后。恩尹柔依打开缘廊的玻璃窗,没有穿着凉鞋便赤脚走下庭院。
[啊啊,真是的……进屋里之前请记得擦脚喔。话说回来,为什么做月光浴时,要在意春亮的动向啊——]
对方说的话真奇怪——恩尹柔依心想。自己至少也是有羞耻心的啊。
接着恩尹柔依站在庭院的足以,站在只有冰冷月光照耀的空间里——
开始脱衣服。
[什…等等……!]
可以感觉到日本刀的化身坐立不安地看着这里,时而又在意那名少年的房间的方向,同时恩尹柔依脱下全身的衣物,让自己一丝不挂。出生的故乡无法与之比拟的冷风,抚上了赤裸裸肌肤。
仰头看向上方的夜空。月亮和故乡的一样正绽放着光芒。她轻轻张开双脚立于地面。大地也和故乡的一样悠然屹立,闭上双眼,承受所有的一切。
冷风轻轻摇动着发丝,大气拥抱了她的胸口。她让这些感觉全都集中在肚脐上。同样地,有脚掌感受着踩住大地触感。草的气息与土地的气味顺着双脚往上攀升。包覆住脚踝、沿着大腿,轻柔地抚摸下腹,接着到达肚脐的世界之气。
加以循环后接受,她认为这是必要的。
想必对于望着这一幕的她而言,对于她们而言,是无法理解的吧。只会觉得是种没有实效性的原始仪式吧。那也没关系,这只是表示,这对她们而言是一种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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