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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谜题全解开了。
正当要透过菲雅,把睡翻了的锥霞偷偷搬回起居室的被炉时,发现到被褥下面有一个皱成一团的信封袋。装在里面的是送件人用“我是一名家庭主妇,请原谅我唐突地写这封信……”这种问候起头的一封信。再进一步阅读那封信,发现上面写了她随函寄上的那个危险物品的相关说明。
上面说,那是她丈夫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买的东西。丈夫一面说他觉得从卖主那儿听到的话根本是玩笑话,也一面把那些话说给她听。那个道具是有问题的东西,好像是以前某个变态曾使用过。一名对猫耳有异常执着的男性监禁了他的恋人,经常要对方在戴上猫耳的状态下做出猫咪的举动,这种行为还强迫执行了好几年。主妇的文章又继续提到,那个猫耳非常恐怖,只是盯着它看而已,就会萌生出非待把它戴上的念头。然后曾一度把它戴上,但也是最后一次。因为这个东西除非是以猫咪的身分玩累睡着了,否则绝对拿不下来……!真的真的非常抱歉,虽然只是听说而已,但这封信若能确实送达,可否请你把这个不祥的道具处理掉呢?虽然归根究柢来说,元凶是自己的丈夫,也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有那种特殊的癖好。因此多年来的热情也突然冷了下来,所以正认真思考离婚的事情等等。因为接下来只是写一大串现实家庭里的怨恨什么的,所以只看重要的部分,其它的就跳过不看。然后在简单看后面内容的那几秒钟,菲雅挥起劈刀把猫耳砍成两半。
信跟猫耳当然是悄悄处分掉,一切全埋葬在黑暗里。过没多久在被炉醒来的锥霞,似乎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也没印象。这让人松了一口气。
由于天色渐晚,锥霞也准备要回家了。为了送她离开,春亮也来到玄关。顺便一提,那个时候菲雅正勤奋地把断掉的牛蒡包进报纸里并放进橱柜。
锥霞在玄关一面弯腰穿鞋,一面念念有词地说:
“伤脑筋,我居然在别人家里睡着了。明明叫醒我也没关系……”
“咦,那个——那个是呃——就那个啦!因为班长看来睡得很舒服的样子,我们觉得不好意思把你叫醒,就是这样啦!”
锥霞一面挺腰,一面回头凝视行动诡异的春亮。
“我怎么觉得怪怪的……难不成,我睡着的那段期间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菲雅也在,不禁让我往很蠢的方向想。”
“你…你在说什么啊,班长?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呢?那真的蠢毙了,对吧?啊…啊哈哈!”
怀疑的眼神直射过来,可是这件事也不得不装傻。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最好还是忘了……那对我们或是锥霞都好。毕竟她平常个性那么酷,要是知道自己做过的事情,不知道精神层面会受到多严重的伤害。
创伤、伤害等名词残留在春亮的脑子里。之前在屋顶上思考的事情,再度浮现在脑海里。锥霞之所以会变成那样,果然还是因为这个家的关系。今天还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印象,但下次就无法保证了,因为搞不好会发生什么更直接的伤害。
“那个,呃……班长。”
好不容易开口以后,又开始犹豫不决。到底该说什么才好呢?自己的确有过“这个家对锥霞来说或许很危险”的想法,但是又不敢也不想对她说“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来了”这种话。天哪,该怎么办才好呢——
正当春亮为那种事而表现得婆婆妈妈的时候,他听到锥霞嘻嘻笑的声音。
而他抬头看到的,是她和蔼的微笑。
“——我会再来喔。其实像今天这样临时造访,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太好意思呢。”
“咦?”
那句话仿佛看穿自己内心的想法。当春亮回看锥霞的脸,她不知为何脸有些泛红并把眼神别开,还小声地继续说:
“你…你怎么露出那一副很不可思议的表情啊?这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你家算是现代难得一见的日式房屋。除了让人有怀旧的感觉,也有新鲜感,而且还有菲雅她们在这里。那个……我觉得…很快乐。并没有…其它特别的理由喔。”
“啊——嗯。你想来的话,是完全没问题啦,那个……”
这时候锥霞“咳咳”地清喉咙,打断了春亮的话,然后——
“这个嘛……若要说有什么担心的事,就是这个家的状况有点特殊。要是有什么危险物品从你家丢出来,对我来说会有些困扰。不过——就算有什么曾出过事又危险的道具,只要你管理得当,应该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吧?”
“啊,是啊,没错……说得也是呢。我会小心管理,绝对会。”
他把自己说的话深深刻在心里。也只能够那么做——他再次下定决心。毕竟无法改变自己这个家的状况——既然这样,只有自己努力不让锥霞涉及危险。
虽然只是精神喊话,但觉得心情上似乎轻松了点。他再点一次头坚定自己的决心,再抬头看锥霞时,她已经转身并把手搭在玄关大门。她一手轻轻举起书包并且说:
“那么,今天就这样了。然后,谢谢你的食谱……要是我明天的便当因此异常提升水准,就表示我过去的败北并不在于做菜的手艺,而是参考书籍的问题呢……!呵呵呵,你要有心理准备喔。”
“还请你手下留情呢……”
玄关打开,然后关上。
锥霞离开了的那个空间,充满着春亮“唉~”的叹息。
虽然发生了许多事情,但终于结束了。幸好完全蒙混过去了……应该说,离别的时候他心里曾想着“好险”。若是自己说出这个家的状况会有点不自然,而且如果真那么做,反而会引起对方不必要的揣测。啊啊,真是的——
碰巧锥霞自己说出来,真的帮了好大的忙呢。
回到自己的公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