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只好收下。那上面只有随处可见的公司名,与随处可见的男子姓名。春亮一面停止思考,一面把脸再次转到前面。
“呼…呼……好…好极了,终于递出去了……每次要递名片给初次见面的人,我在当下的那一瞬间都会很紧张呢……!”
男子一面如此念念有词,一面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这时候抱着断头台的少年跑过来。
“爸爸,谢谢你!你真的帮我找到拉斯普京了呢,我要对爸爸另眼相看了!”
“是…是啊……没错。好了,得向照顾它的这些人道谢才行。”
少年转身面对目瞪口呆看着眼前景象的春亮他们,用小孩子应有的举止行鞠躬礼。
“呃——非常谢谢你们!”
“啊……不会啦,那个……”
仔细一间,风衣男并不是黑手党也不是宠物窃盗集团的一员——他是这孩子的父亲,为了这个孩子到处找狗。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吧。再来就是狗狗的本名,怪异程度与断头台这名字不相上下的惊愕事实。
那个时候菲雅咬着嘴唇走向前,走向少年,以及被他抱在怀里的断头台。
“喂,菲雅。这些人一定是断头台的饲主——”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才有话想要说。”
菲雅没有回头地回答春亮,她在少年前面停下脚步。
“小鬼,你就是把断头台……不对,就是把这只狗丢掉的饲主对吧?”
“是…是的。呃——可是……”
“不用解释了。我看那家伙似乎很开心,而你应该是后悔弃养它而到处找它吧?我没打算把它从你那儿抢走……但是,拜托你!”
菲雅紧握拳头,露出有些悲伤的眼神说:
“请不要再弃养它了。不要因为不想要了,就把它像道具那样丢掉……被丢弃的东西,一定会……很寂寞。就算是真正的道具也会感到寂寞。一旦要面对不被需要的事实,被遗留在空无一人的场所,只是在漫长的时间里——持续思考自己存在于此的意义。那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她以过来人的身分静静地说道。
少年不知所措地盯着看菲雅好一阵子,不过i
“我…听不太懂你的话——不过,我绝不会再和拉斯普京分开。而且,丢掉它的并不是我跟爸爸,而是我妈妈。”
“唔?”
“妈妈她从以前就反对养狗,搬家的时候又为了这件事吵架……结果,妈妈就擅自把它弃养在某个地方。很过分吧?但真的幸好找到它了!以后我绝对会保护它,不管要跟妈妈吵几次架,我都会保护它!”
“……你愿意发誓吗?”
“嗯,我发誓!”
少年手中的小狗开心地“汪汪!”吠叫并摇动尾巴,仿佛在配合他用力点头的动作。菲雅微微露出笑容说:“是吗?”
“有属于自己的栖身场所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无论是人类或狗狗……道具也是呢。”
并且用对待易碎物品似的动作抚摸断头台的头,接着是少年的头。一人一狗则以相似的动作,像被哈了痒般的缩着脖子。
“那个……这段期间,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哇!不,别这么说。那个,我们才是呢。刚刚多亏你把我们从河里拉上来,我们才能够得救呢。”
春亮低头向弯腰道歉的父亲回以鞠躬礼。经过再次观察,他懦弱的表情与秃得凄凉的头,以及毫无霸气的感觉。身为一家之主的他实在太没威严了。
“我啊,在我太太面前都抬不起头……但是看到了儿子伤心难过的模样,便觉得这样子不行,因此头一次想努力展现父亲靠得住的一面给他看……”
后来好不容易从妻子口中间出狗狗被弃养的地点,并在附近寻找。然后就看到菲雅抱着狗狗进家门的模样。
“那个,不好意思,但那时你若坦白跟我们说,问题不就马上解决了……”
此叶一边微微举起一只手一边这么说着,男子连忙摇着头说:
“怎…怎么可能!要我突然叫住初次见面的人,未免太可怕了吧!”
“……”
“像今天我也是从早上六点就开始犹豫该不该按你们家的电铃,结果你们刚好走出来,我想说那至少递个名片给你们,但就是抓不到适当的时机……真是抱歉。啊啊,我就是这样,才会老是被部长痛骂呢……”
想起他把手伸进风衣又停住的模样,春亮不禁叹了口气。他那么害羞,是怎么在社会生存至今呢?
“爸爸,我们该回家了。”
“啊,对喔~说得也是呢。”
“有信心说服你妈妈吗?”
菲雅问道,但少年抬头看着父亲的脸说:
“没问题!因为爸爸也站在我这边呢!”
“那…那当然。爸爸该出手的时候,也是会出手的。你也看到了不是吗?”
“嗯,你救大姊姊他们的时候,真的好酷喔!”
“那个时候我可是豁出去了呢……咦,话说回来,当时的东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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