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很像的孩子手上……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呢……”
当然春亮也不知道理由。若相信切子刚刚说的那些话,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吧。只是因为某人回收,然后又被某人抢走——最后流传到龙岛/龙头师团的切子手上而已。大概因为它方便当武器使用的关系吧。
“嗯……现在我能对老师说的,只有一句话。”
“……?”
听完溃道的话,菲雅双手叉在胸前,并且把脸往溃道凑近。她“嘶~”地吸一口气——弯起嘴唇仿佛在嘲笑地说——
“就是,那又怎样?”
“……”
溃道屏着气息没讲话,菲雅没理会她,继续说道:
“刚才那些内容单纯只是老师的过去。我了解了。但那些就是你瘫在这里无法动弹的理由吗?我们正被追杀。那些家伙把无辜的人们,及我们的伙伴抓去当人质。即使这样你也无法动弹——撇开我们不说,那就表示你不把这个无耻的春亮、锥霞跟白穗这几个学生当做一回事。而且变成人质的那些家伙也无关紧要,对吧?”
她早就知道答案会是什么,也知道自己很卑鄙。但菲雅还是这么问。
“不是的……在下是……”
溃道紧握着铁铲。
“……没错,在下……是理应拯救学生的老师。就算是普通人,也绝不会有人质的生死无关紧要的想法。但是,尽管如此……尽管如此,在下真的…很没用……”
此时听到她在叹气,是承认一切而感到绝望的叹气。
“……你让在下领悟到,虽然以为自己变强了,但那是个错误。照理说在下是为了这种时候而锻炼自己的——但却无能为力。令人觉得这样的在下实在没有资格站在战场上。就像那天晚上,不惜欺骗自己的软弱也要起身面对的理由,如今也全都消失。没错,把妹妹的身影重叠在一起而试图保护的人,绝不是在下的妹妹……虽然在下一开始就发现了。”
溃道一面喃喃吐露自己的懦弱,一面慢慢站起来。
然后举起她的手——把横摆的铁铲递给菲雅。
“老…老师……”
“……如果你需要这个就拿去吧。懦弱的在下即使拥有它也已经派不上用场。”
春亮讶异地看着这一切。菲雅默默地接下那把铁铲。好重。
这时,在她内心的——还是疑问。
也就是,溃道因为自己懦弱而无法战斗的疑问。
听完她说的那些话,结论是自己该做的事情并没有改变。就跟刚才一样。
所以她又重覆同样的问题。
她不经意地移动位置,一面绕到溃道旁边—
“嗯~老师懦弱没用,那么……那又怎样?”
啪地一声。
菲雅用铁铲背面,往溃道因为泳装十分暴露而露出许多肌肤的臀部打下去。
“唔……?”
“菲…菲雅?你…你在做什么啊?”
“哼,不知为何……我觉得一肚子气。因为老师净说一些奇怪的话,害我觉得心里很烦。所以才给她个惩罚。有什么好奇怪的?”
“当…当然很奇怪啊!”
没错,菲雅情绪很烦躁。若要说弱者只会碍手碍脚,还是不要在场的好——
但是在这里的春亮又怎么说?
他属于最好不要在场的家伙吗?
的确,或许正是因为没用,才会招致危险;或许不在场会比较好。但是——她心想,这是为什么呢?
她希望他留下来。
假设溃道刚刚说的话是正确的——就觉得好像在被吐嘈“那么,希望留下来这件事本身就是错的”。但应该不可能那样。那么,为什么会觉得不可能那样呢?于是她在自己脑子里寻找这个疑问的答案——
“嗯……对了。独自战斗的力量,有没有都无所谓。我衷心觉得无所谓。”
“你说…无所谓?”
照理说那一击应该有点痛,但溃道并没有抚摸臀部,而是往菲雅这边看。
“在这以前,我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变强了。但那不是在打倒可恨的敌人时才有的想法喔。因为我是下定决心要打倒对方才战斗,能够打倒对方本来就是应该的。”
“……”
“我会觉得自己变强,并不是在那种时候——没错,譬如说白穗跟莎弗兰缇来帮我,或是当我想起大家的脸就涌出能粉碎十字架的力量,或者一想到是为了锥霞跟大家,就连自己拷问自己的痛楚都能够忍耐。我是在那种时候有那种想法,觉得自己变强了。”
没错,在感觉到跟某人有所连系的时候。
就会觉得自己变强了。既然这样——
“既然这样,我所谓的强,跟老师所想的——龙岛/龙头师团那些家伙所认为的强并不一样。然后老师所需要的强,铁定在这里派不上用场。”
所以。
菲雅把铁铲丢回给溃道。但对于春亮直盯着自己看的视线,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很难为情。她把视线往旁边一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