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说这是愚蠢的策略喔,锥霞。”
“我倒不那么认为。”
“现在的状况跟白天不一样。游戏已经结束的现在,我已经没有理由犹豫,大可以用武力直接把你带回去——若你觉得恩·尹柔依没有杀意就大错特错了。对于攻击我的敌人,这孩子会毫不犹豫发动致命的攻击。不过进一步正确来说,其实你并不是‘不会死’,而是‘死了还会复活’。所以我才说这是愚蠢的策略,锥霞。只要你一度失去意识就完蛋了。也就是说到时候我可以这么下令——恩·尹柔依,把锥霞杀了再带回去吧。”
这种说法仿佛像是把自己当成地方土产似的。不过实际上,他应该也把自己当成顺便处理的物品了吧。
这时候小麦肤色的少女动了一下眼睛说:
“我想确认‘这么做可以吗?’的确认。”
“当然可以,没什么好客气的。那家伙身上穿的,就某种意义来说是比‘艾莉西亚彼特雷利眼中的世界’更稀有的祸具。只要没有严重破损就会自动修复,也不会有某处破损就剥落的祸具呢。”
“——收到。”
戴着手铐的女子,以滑步踏出小麦肤色的脚。但是,这时候锥霞伸出没有缠“黑河可怜”的手制止她的行动。
“嗯?怎么了,锥霞?”
“……我想问你一件事。套在我脖子上的颈圈,它真的只有惩罚我的意思吗?真的只有那么单纯的目的吗?”
对于那个问题,拍明露出微微讶异的表情。然后——
“这个嘛,撇开它的强度很薄弱不说,我的确还有其他目的。这件事若这么直接讲明,我觉得相当难为情……就是,我希望你想起以前的往事。我是你哥哥,也不是自己喜欢才想和你对立。如果有机会和好,我当然希望那么做……就趁现在,可以坦白你的想法吗,锥霞?该不会,你都没有印象?”
拍明的话讲完以后,停顿了几秒。
锥霞点了点头。
“好,现在……我就老实说吧。我想起来了,我想起过去那些欢乐时光。那份孤寂,让我想起等爸爸回家的寂寞。那份孤寂,让我想起没有妈妈的寂寞。然后那份孤寂——”
她微微低头,颤抖着双肩。
“我想起来了……当我寂寞的时候就一直依靠的…哥哥的…背部……”
拍明大大吸了口气,然后眼神变得很温柔,像父亲那样地喃喃说道:
“回来吧,锥霞。回到我身边。”
锥霞肩膀的颤抖并没有停止,她又硬挤出话来,但肩膀仍没有停止颤抖。
“……你以为……”
“嗯?”
不行,已经忍不住了。因为太开心而忍不住了。
“……你以为我会那么说吗,暗曲拍明!真是蠢毙了!虽然我想起爸爸的事情,但是我没有哥哥——倒是你想想看自己对我做过些什么!”
演这种不习惯的戏有了价值。虽然难为情到脸快喷出火来,但是太棒了。光是看到那个男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就神清气爽。
可能是虚张声势或是游刃有余吧,拍明马上露出苦笑的表情并说:
“你变了,锥霞。以前的你就算是开玩笑,也不会演那种戏骗人。”
“或许,认识那些家伙以后就变白痴了吧!”
锥霞突然朝拍明甩出了“黑河可怜”。刹那间小麦色残影从下方冒出来,皮带在途中就被砍断。恩尹柔依的气势充满战意,正合己意。
因为自己早就决定要做什么。
而且有范本,之前已经看过把自己弄得鲜血淋漓的银发少女,明明不需要那么做。
所以,自己也要跟她一样。
在不知道正确答案的情况下,凭自己的意志骄傲地犯错。
“人体穿孔机”勇往直前,但被木桨弹开,可能是受到诅咒的关系而硬度增加了吧。对方反击而来。菲雅迅速拉回顺势前进的螺旋钻钻头,准备挡住逼近的木块——但旁边有人往她的屁股一踢。
“闪开!”
“喔噗!”
木桨唱着划破空气的歌声从踩空的身体旁边通过。
“别突然踢我啦,乳牛女!诅咒你喔!”
“啊啊…真是的。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不是跟你说不能防御吗!”
“我…我知道啦……”
那支木桨能穿透物体。当然,对用来防御的拷问处刑器具也一样。虽然知道那点,但身体就是没那么简单跟上啊,讲话干嘛这么跩。
“可恶,你这个家庭乳!太贼了吧,你自己明明就不在意那种事。”
“事到如今,你帮我乱取的绰号我并不会在意,但那不是我的问题。因为那表示它并不会穿透人体吧。”
“呵呵呵,一点也没错。不过你那种手刀,我可是一点都不害怕喔。我边说‘劝你们还是乖乖死心,让我干掉后面那个小弟弟好吗?’才是所谓的突袭呢!”
奥拉翠耶挥起木桨攻过来,菲雅一面闪躲——
“第五号机关刺式伫立态‘穿刺王弗拉德的木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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