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究竟该何去何从”这句话吗?
“刚才的问题我再问一遍,虽然很无能,但还是很不好意思地再说一遍吧。发现犯了跟我一样的错误,过去就像我母亲的人,现在对过去就像自己孩子的女孩有什么想法?”
比布利欧心想“原来如此”,她懂了。
因为她想知道。同样失去栖身之处,同样察觉到自己犯错的两人——是否一样在寻找属于自己的栖身之处。
“或许……还像…家人…一样吧。若那个‘孩子’,对这种想法不计较的话。”
毕竟自己觉得她们很重要。当自己看到久留里跟奥拉翠耶的时候,很庆幸她们还活着——打从心里那么认为。但不否认那个时候曾升起自私的安心感,庆幸自己不会再有新的罪恶感。但同时——也不否认替曾经共度时光的她们能单纯生存而感到高兴。
这时候,久留里终于把眼神转向比布利欧。但是当两人四目交接的时候,她还一瞬间觉得不好意思地抓着脸,然后又把脸别开说:
“是吗?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呢,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已经决定好了。因为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真的没关系吗?明明我罪孽如此深重,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弥补过错。”
“这个嘛…如果是‘不知道’这点,那我也不输给你。毕竟连生存方式都不知道,那不是相当惨吗?而且没有教我生存方式的老师,铁定会横死街头呢……至于弥补的话,随便要做什么都无所谓,唯独让我间接横死街头的弥补方式,我可没办法接受。”
那些话以及很有她一贯作风的兴趣缺缺的语气,算是拐弯抹角的劝戒。
想要严厉的惩罚,想要至死的惩罚,那个想法至今还在。但最起码得活下来,弥补幸存下来的她们。
如果那是她想要的,愿意给察觉到犯下同样错误的自己栖身之处——就算是选择不多的消去法所得到的结果也没关系——而且继续保有母亲的身分,保有类似母亲的身分。
“那么,在事情变复杂以前差不多该移动了。倒是那家伙要怎么处置?”
久留里指的是那个泳装女。如果她恢复意识,不晓得还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又不能丢下她不管。应该死去的自己还活在世上,就是她们存在的关系吧。
“——可以麻烦你帮忙吗?我个人没什么问题,还可以走路呢。”
“是吗?我知道了。”
久留里蹲在她旁边,这时候比布利欧对奥拉翠耶产生了疑问。
“奥拉翠耶……为什么要追杀那名少年呢?”
“不知道。我记得她曾说,杀了那家伙就能知道你的下落……我是不太明白啦。不过也没什么好追究的了,反正事情都结束了。”
就在久留里把奥拉翠耶背起来的时候——
“你要去哪里?”
箱型的恐祸回头往这边看,穿紧身衣的少女则是跟暗曲拍明单独谈话中。
久留里微微眯着眼睛说:
“不知道,总之我觉得是看不到受诅咒拷问处刑道具的脸的地方。若你想对干尽坏事的我们报复……不好意思在你正累的时候说这些话,但下次就得跟我一起玩了。”
“如果要去看不见我的地方,我是一点也不介意啦。倒是也正如你说的,我现在很累,没力气跟你这样的女人玩。但是,听到你这个答案又让我恢复那个力气呢。我想问问你——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一
那个问题的意思非常简单明了。
“你觉得届时会是某人想看的快乐表情吗?你还真有自信。我可没那种兴趣……”
久留里越过肩膀稍微往这边看,可能是想确认表情吧?
比布利欧则点着头说:
“假如能被允许——那么做。我觉得…若没有那个机会…就好了。”
结果菲雅大大地叹口气并挥挥手。
像是非常傻眼的样子。
也像是在说“真无聊”。
“说得也是,没有就好。那是当然的。所以那个‘假如’也没有意义,因为就确实没有机会。也就是说,我可以永远不用再见到你们了,老实说那是很棒的隔绝……想去什么地方就快点去吧!”
然后,她的手部动作变成像在赶比布利欧她们离开。那个时候,暗曲拍明突然像疯了似地开始笑,吸引了银发少女们的注视。接着,就没再回头看她们这边——
那个漠视,那个轻视,就像诅咒一般。
那在接下来的未来,永远无法忘记,也绝对逃避不了——而且还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足以表达的言词,也只有那句话呢。
受到诅咒的比布利欧,对着银发的背影轻轻敬礼,然后就跟久留里转身离开。
走出道场之后,她开口问:
“接下来要去哪里?”
“不晓得耶。对我来说,总之想先去前面的河川那边。”
不懂为什么。当比布利欧疑惑地看久留里,她边拉布偶装的衣领边皱着眉头说:
“——我想找个地方乘凉,这套布偶装太热了。”
比布利欧笑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好久没像这样嘻嘻笑。
而且对她的话毫无异议,便跟着往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