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拯救人的!只不过是个十字架,少在那谎称为神!」
然后倾注意志。对着剑尖刺在十字架里的花瓣剑,倾注「好了,行动吧!」的意志。
真是愚蠢,她心想。将人类所想得到的嗜虐全部尽收的立方体,怎么可能存在这种只不过刺一下就结束的道具嘛。
「你会因只不过是个十字架的我而死。你就看清楚,我有如神一般无情的十字吧!」
——开花。
花瓣剑的刀身分为四份,剑尖呈十字型绽放。尖端的水滴型突起,是为了刺进人体并轻松割裂的勾子。这是以十字型绽放的剑花,以及肉被掀起、名为人体的花绽放前的花苞。
硬生生绽放的剑,在阿比斯的十字上头更进一步刻划出十字的伤痕。十字架喀哩喀哩地被掘开而渐渐破裂。
「喔……咕…喔……」
「阿比斯!」
比布利欧声音中带着焦急。活该——菲雅一面感受全身力气突然抽离,一面如此心想。她在突破黑暗时使尽了全力。
力量抽离膝盖。即便当场瘫坐,唯独不放开手中武器。在急速变暗的视野当中,她看见比任何一处更深沉的黑暗从阿比斯周围消失——
于是。
久留里在背后刻下的断罪——
与菲雅于正面刻下的圣痕——
将受诅咒的十字分解成了普通的矩形。
从即将合上的眼帘之间。
她看见阿比斯的黑暗消失的同时,包覆着比布利欧的黑暗之服也随之雾散。或许是因为勉强使负伤的身体行动的铠甲消失,比布利欧按着腹部吐血,两眼就这么失去焦点倒下。化成好几块残骸的十字架也掉落走廊上,残破的碎片也跟着飞散。
啊啊结束了。我成功了,春亮
在畅快的疲劳感与安心之中,听见女人的笑声。
「呵呵……啊…哈…啊哈……」
边哭边笑。
但却十分空虚,失去一切的少女空虚地笑着。
「啊哈…哈哈…哈哈…啊啊…呜呜啊啊啊哈哈…呜哈…噫…呜……」
被弹飞的久留里以缓慢的动作起身。滚落脚边的十字残骸被踹开,但她却看似没有察觉,摇摇晃晃地朝走廊深处走去。是朝着哪里?是要去哪里吗?又或像个找寻方向的孩子般——暧昧的脚步。
该说什么才好?不知道。
该告诉她什么好?不知道。
但必须说点什么才行。
如此想着,菲雅打算出声,但再也难以承受的眼睑重量却不允许。睡意盖过一切的思考。在她失去意识的瞬间看到的,是如今依然边笑边哭,有如走在地狱谷底般消失于寒冷校舍暗处的少女身影。
不知双眼闭上了多久。
四肢缓缓恢复力气,坐起身。比布利欧仍然倒在地上,四周已不见久留里的身影。虽有许多必须做的事,但首要的是变得寂静的外头的状况。
窥探窗外的情况,果然已分出胜负。脚步摇晃地跳下窗户。雨势虽已大为减弱,但还是再次以冰冷迎接她的身体。
听见啪喳声响时,自己的身旁已站着黑绘。
「姑且还是要向你说,你帮了我个大忙。」
「因为也得留意小此这边,所以只能帮上一点忙啦……总之,不客气。要是能以身体报答我就更好了。」
眼神茫然的黑绘,还是一如往常地超然。
而此叶也站在附近,菲雅看了她的模样皱起眉头。
「喂,乳牛女,这就是那个吗?叫什么『王道』还是『拿手好戏』的?每次打倒敌人后你总是会全裸。」
「咦……呜啊!」
瞥了一眼慌慌张张跑向脱掉的衣物的此叶,菲雅四处巡视。老实说,碍眼的乳牛女怎样都无所谓。
有所谓的是——剩下的两人。
身体趴在地上的蓝子。春亮不知为何蹲在她面前,将手伸进蓝子的口袋里。她知道没有危险,事态不会再加重了。
蓝子握着春亮的手,以额头磨蹭着手,就只是哭泣。
菲雅对着春亮身后出声叫他:
「回家时,你当然会买些什么给我吧?是我最喜欢的东西,那个美味的东西喔。」
春亮头也不回,从鼻子轻轻发出苦笑:
「……我忘了问你,仙贝和烤蕃薯的名次有没有调换啊?看你好像吃得超感动。」
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满溢了出来。
非常地巨大、舒畅,让她想笑、想哭又想大叫的情感。
但菲雅按捺着那份情感,喉咙挤出声音:
「……哼,仙贝是屹立不摇的第一名。烤蕃薯虽然也不错,但怎么说呢……总觉得那味道每天吃会吃腻。仙贝的话,就算每天吃也不会腻。这种差别很大。」
了解——春亮带趣地耸肩。对春亮而言,现在只要这样就好。
对于肩膀另一侧可以看见的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