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面前有着某人的脚。是那个可怕的人的脚吗?既然变成了敌人,既然输了,果然还是会被破坏掉吗?
蓝子战战兢兢地抬头。
站在那里的,不是有着像鬼一般表情的此叶。
「啊啊……为什么呢?」
是表情极度困惑,一副滥好人模样的少年。
他摇着头,心痛似地叹息,在蓝子面前蹲下。
「我还想不起来,一切全都还想不起来。你是谁,事情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切都搞不清楚。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那张哭泣的脸,就觉得这样做会比较好。」
于是他轻轻将手塞进了蓝子衣服的口袋。
「唉……姑且就先做了。那个,若对你来说是性骚扰,就先说声抱歉啰。」
□袋里的手的触感。
尴尬地搔着脸的笑容。
依然持续滑落脸颊的泪水。
对着这些,蓝子心想。
一面回想那时认定为最后的眼泪、决心再也不流泪而将心冻结时的事,她茫然心想。
啊啊——不行了。
溶化掉了。
✝
还没吗!还不行吗!
力量渐渐抽离向前刺出花瓣剑的手。全身的肌肉都在悲鸣。
不祥的焦躁感开始填满胸中。不妙。再这样…下去…的话——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物体通过视野角落。那是从窗户伸进来,有如硬质化的长枪的发束。只转动着眼球确认,树上的黑绘正交互观察这里与树下——似乎还灵巧地正运用一半的头发在树下做些什么竖起大姆指。
察觉到狙击比布利欧的头发,轻轻啧舌一声,运用黑暗的一小部分迎击。黑绘的头发由于与那黑枪对决而被弹开,似乎是害怕被反过来抓到,立刻就抽了回去。但也让阿比斯多费心运用了黑暗。防壁的密度应该变薄了才对——于是她手臂进一步使力。埋进数公厘、数公分,只差一点就能贯穿——
但到此为止。
阿比斯嗤笑的气息。感到绝望的菲雅眼前一片黑暗。难得黑绘在百忙之中抽空伸出援手,还是不够吗?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只要再一次呼吸,全身就将失去所有的力量吧?只差一点,明明只差一点啊!
菲雅的身体开始动摇。
一切都将结束,有股崩坏的预兆。
接着——
「骗子。」
二阶堂久留里将「回归的产子刀」埋进阿比斯的中心。
对准身后,没有展开黑暗缓冲材质的一点。
就只是纯粹的——
断罪。
久留里神情空虚,眼神就只能以空洞形容。
「久留里,你这家伙!」
「什么家人啊……你让我忘了裕的事!这种东西,要是我还记得那种事的话,就绝对、绝对不会……」
「哦?想起来啦?真是非比寻常的…羁绊……但那是…你所期望的啊!」
骗人——菲雅心想。你只不过是想要个爱着诅咒道具的棋子罢了她喃喃自语。能让她如此判断的理由,光是这男人的疯狂与恶劣至极就足够了。
不知久留里做何感想?
答案只有被她颤抖的手推向更深处的问罪之刃知晓。
尽管如此,仍未能破坏阿比斯。只凭一把小短刀,无法将那十字粉碎。
「喔——喔喔喔!」
黑暗朝着背后蠢动,将久留里的身体弹飞。短刀就这么刺在十字架上,娇小的少女身体滚落走廊远处。
菲雅没有放过此良机。黑暗障壁变得更薄,阿比斯分心了。
(就是这里!)
菲雅聚集全身剩余的力量,不顾后果地推着武器。穿过去——穿过去——穿过去了!
喀!水滴型的剑尖发出削落岩石的声音刺进十字架——但是。
也仅止于此。
黑暗并没有消失,剑尖只不过勉强突破其防御而已。
剑一动也不动,无法再继续刺进。体力、握力、腕力都已濒临极限。
「咯……咯略略!拜久留里所赐,害我多少有点焦急……但看来到此为止了……!」
「是啊,到此为止了。」
坦率地承认。
因为这样就足够了。
「那么你就死心吧!我让那名少年告解,藉着名为诅咒的神性拯救了他。他不必再经手解除祸具诅咒的麻烦事,因此就算你来家族会,他也不痛不痒!」
「你还在说啊?教会区《奈落》——你和诅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