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代表,向内心一惊而更加缩起身体的她问话。
对春亮而言是意料之外——但总觉得在某方面能理解的一句话。
「你……是我们的同类吧?虽然真的是直觉,但你的味道给人这种感觉。」
在回答之前经过了片刻沉默。但蓝子仅微微晃动遮住眼睛的刘海——点头。
「……嗯。可是……」
「可是?」
此叶略微增强紧张感反问。蓝子动作怯生生地更加低下头,说道:
「我……觉得……我应该不臭才对……」
由她至今的怪异言行,能感到某种预感。这正因是平日就接触她们的春亮才会有的。果然——抱着如此感想接受她的真面目后,饭后喫茶时间倏然变成询问蓝子来歷的时间。
由于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所以此叶起初抱持着紧张感瞪着她结果一下子就解除警戒的视线了。蓝子来到此地完全是偶然,间接上来说是因为菲雅硬是让她抱屋大维的关系,直接上来说则是春亮为了道歉,硬拉着她来的。况且若真有心做什么,至今多得是时间。要想像这个像小动物的少女带有敌意还比较困难。
没来由地用头发为蓝子续茶,黑绘愉快地看着她吓一大跳的模样。春亮轻轻在她头上赏了个手刀,说道:
「唉……怎么说呢,坦白讲我只有『哦~原来是这样啊』这点程度的惊讶啦……总之这些家伙跟你是一样的,这点要请你先了解。」
点头——理解的动作。这时菲雅插嘴:
「那么蓝子,你是『什么』?」
蓝子肩膀微微一颤,之后开口:
「……我不想说。」
不去看皱眉的菲雅,此叶仰头饮着杯中的茶。
「菲雅,难道你就敢跟别人说自己是什么吗?」
「唔——这……怎么说,只是一时想到问问看罢了。不想说的话,不说也无妨。」
菲雅带点心虚地垂下视线。觉得蓝子似乎一下子阴沉下来,春亮赶紧转移话题:
「可是,偶然被叫到我家来:……也有这种事啊……这么说来,你在那里做什么?」
「……什么也没做。」
「什么也没……是在散步吗?」
「嗯——因为没地方可去。我总是随便走走,像旅行一样。」
「喔喔,旅行的同伴!旅行很棒喔!」
黑绘眼神茫然地频频点头。菲雅再次拿起才正要吃的仙贝:
「没地方可去,也就是说你并没有持有者啰?」
「嗯。因为会给人添麻烦,所以这样比较好。」
菲雅一瞬间停下动作,接着不知为何不悦地别开脸。头撑在餐桌上,焦躁地咬碎满满塞进脸颊的仙贝。「哦……明明应该很辛苦,亏你办得到……」听得见她如此喃喃自语。
她们是同时拥有身为人与道具的两种性质的存在。因此这两种性质会相互作用。
就像人类受了点轻伤会自然痊癒一样,道具姿态的她们若某处受损,也能在某种程度上自然修复反过来说,就算化身成人,也会产生「想被某人使用」这种道具的欲望。这是该称作「被持有欲」的无法避免的业障。
而要对此忍耐似乎是件痛苦的事。忍耐食欲、忍耐睡意,以及呼妞呼妞……总之就是像人类忍耐三大欲望一样!忘记是什么时候此叶说的。
(这样的话——果然就像菲雅所说,蓝子也很辛苦吧?而她特地这么做——)
理由只想得到一个。
菲雅还是鼓着脸,指尖咚咚咚地敲着餐桌;此叶不知为何叹了口气;黑绘一如往常茫然地发着呆。
「啊啊……我已经可以猜到之后的展开了。我已经快死心就是了,唉……」
「哼,滥好人是不治之症啊。不过我想他也无心治疗吧。」
「今后将会增添更多让人心跳期待的事件吧。或许该弄一台新的数位相机了。」
「喂,你们在说什么啊?」
「不~没什么。当然,没什么。」
轻鼓脸颊、闭上眼的此叶弯身,像个引领客人的服务生般将手摊向蓝子的方向。
「我不会阻止,春亮你就随意去做吧。你应该有什么话想对蓝子小姐说吧?」
「你…你怎么知道?不,嗯……既然没地方可去,留在我家也没关系喔……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如何?」
眼角可以看见菲雅和此叶同时「唉~」地叹气。蓝子讶异地抬起头,目不转睛地注视春亮他们这里——虽然眼睛被头发盖住,但大概是那样。
「啊啊,突然说这种话,你也很困扰吧?唉……该从何说明才好……?」
「蓝子啊,或许你不相信,但诅咒对这个无耻小鬼不起作用。而只要持续接受人类的正面思念,我们的诅咒就能解开。而这个家则恰好是——简单来说,就是为了解开诅咒而存在的场所。」
「是啊,我们就是为此而在这里……不过,我已经几乎要解开了,黑绘则是——」
「我的诅咒已经解开啰。这里对我来说就像是老家一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