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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我为什么?那还用说,当然是为了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唔……』
春亮被揪着领子提起。面具底下的凶狠眼神几乎要射穿他。
『那么我问你,为什么她会像现在这样被监禁?为什么她手上戴着手铐?事实就是她若不与家族会扯上关系,就不会变成这样,不对吗?在我到达这里之前,要是家族会想要凌辱锥霞的话,你要怎么阻止?』
这——这……
无法反驳。什么也说不出。
『住手,放开夜知!』
『模式「混乱的忠盛」……果然还是不行。』
就这么被紧勒着脖子数秒,春亮才总算被扔开而得到解脱。他猛力地咳嗽,不由自主地泛泪。混帐,太丢脸了。
『哼,小鬼,真教人不耐烦。』
接着面具男在锥霞身边蹲下,从口袋取出一支针,开始撬弄脚镣上的钥匙孔。锥霞在极近距离下瞪着男人。半晌后脚镣解开,接着男人开始攻略手铐。喀嚓喀嚓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儿,手铐也同样解开了——
锥霞瞬间殴向男人的腹部。
『喔……咕…哈…还真…痛……』
『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但不许你对夜知出手。』
『我没有打他,也没有踢他耶?』
『啰嗦。下次要是敢再对他——』
这时面具男打从心底感到不可思议似地歪头。
『锥霞啊,你在说些什么?』
『什…难道你……』
『我没有义务连这些家伙都救。「巴士底监狱之人」最多只能消除一位同行者的存在感,这就是极限了。』
发言的同时,响起一阵某种东西迸射的声音。春亮看见锥霞的脖子爆出一道闪光,以及男子不知何时已握着一把电击器。男子将晕厥的锥霞扛在肩上。
『——好了,就是这么回事。可别怨我啊,少年与童女。』
『我可怨得深了。快救我!作为报答,我可以让你摸。』
『我对小孩子没兴趣。』
面具男静静地打开关上的门,踏入黑暗之中。
春亮不打算妨碍他,反倒希望他继续前进。就算只有锥霞也好,若逃得了的话,希望她能先逃到安全的地方。他一点也不打算抱怨。
所以——
『班长……就拜托你了。』
背后的声音让面具男略显讶异地回过头。
耸耸肩,他语带嘲讽地说:
『……真是个滥好人。明明都不晓得自己活不活得到明天了。』
没有存在感的男人,打开货柜的门,扛着一个少女走了出来。就算某人看见了这景象,那名人物却一点也不在意,只是觉得多少有一点不协调感。那个男人并不存在,而人类则无法感觉到不存在的东西。
当然,对于声音或气息的感觉也一样。所以她没有醒来。她对于睡眠中接近的人的气息很敏感,要是有除了面具男以外的人走进仓库,她一定马上就会察觉;但她却没醒。
艾莉丝比布利欧巴斯库利赫正在作梦。不知是否身旁营火传出的原始温暖以及仓库的寒冷让她忆起了故乡,又或是最近似乎能带新的家人回去使她感到放心,又或者单纯只是记忆回路的一时兴起。
没人知道答案,只是,她就是正梦见了『家』。
过去她曾经待过三个家。一是现在她的归处,现在的老旧教堂。一是自她懂事起就已在那里生活,被以编号管理的福利机构。而最后一个——
虽然是同样的建筑物,但却不是现在的家,而是过去的老旧教堂。被神父刚从福利机构领养后带去的,最差劲、最恶劣的『家』。
她正梦见那个家。
换言之,就是——片断的恶梦。
心爱的老旧教堂。从福利机构认养了好几个小孩的神父,在教堂前对她们说——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我要把这里当成孤儿院——如此说着真实与谎言。
艾莉丝。她的名字。被带走的时候获得的名字。『你们好歹也需要个名字嘛。那么你就是A……艾莉丝。你是B,碧安卡。你是C……』名字是依照字母顺序取的。结果和福利机构也没两样,但愚蠢的孩子们没有发现,只是一味感到欣喜。
工作——扫地、洗衣等杂务,以及不知为何需要学习对待长辈的礼仪。在机构里要是做错事就会被打屁股,但这里不一样,不会被打屁股。最不认真工作的加拉蒂亚,一天内就失去了右手全部的指甲。
大约经过了两个月,教堂开始有客人造访。大多都是打扮高尚的绅士,不知和神父在谈笑些什么,同时眼神温柔地看着孩子们工作。充满慈爱的眼神毫无虚伪,但却不知为何令她觉得作呕,很不可思议。
一天吃两餐,总是只有干面包以及没什么料的汤。但偶尔也会有别的食物,特别是加了蜂蜜的热牛奶,简直就是豪华大餐。某天她在厨房发现了剩下的牛奶,一个人偷偷喝光,结果被神父发现而痛打一顿。甘甜的牛奶混着胃液吐了出来。『对不起,我不小心大发脾气。既然你那么想喝的话,没办法,要对大家保密喔!』之后神父温柔地笑着,指着吐散厨房一地的呕吐物如此说道:『好了,把它一滴不剩地喝光!』
爱蕾娜。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