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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此时锥霞动作了。或许是觉得什么也不做只会让情况更加恶化,她将『黑河可怜』伸向比布利欧本尊抱着的镜子。但一旁的比布利欧的食人调理法菜刀一闪,将皮带的前端切落。锥霞不在意地继续伸长皮带,但别的比布利欧却将其抓住,接着又来了别的比布利欧凭蛮力拉扯。锥霞踉跄地被拉往比布利欧的人群之中。
『咕啊——!』
就像是往事重现一般,食人调理法的菜刀朝她的身体挥落。腹部被纵向剖开,鲜血四散。被切开的制服滑落,看见里头的东西,比布利欧感到不可思议般地歪着头。而别的比布利欧则绕到锥霞身后,有如呼喊万岁般将她的手抓着高举。
『唉呀呀——你穿着奇怪的东西耶?更奇怪的是,伤口渐渐愈合了呢,真不可思议。』
『黑河可怜』从悬空的锥霞手上再次伸出,但却又再被菜刀砍断。
『我开始感兴趣了。这也是祸具吧?啊啊,真是美妙的超越,真是超越。可以让我确认一下吗?』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咕…噫呀啊!』
一位比布利欧将手伸进锥霞体内深处,在肉的皲裂处翻搅,发出黏湿的声响。锥霞痛苦地瞪大双眼,口水自口中垂下。另一位比布利欧则将菜刀刺进锥霞的大腿,兴味盎然地转动刀尖。惨叫、惨叫、惨叫、嘻笑声、惨叫。
『班长——!啊啊,混帐!此叶,此叶!你能变回刀吗?』
『咳哈…呕……是能变回刀,但看这情形…我大概…派不上什么用场……只会让春亮…陷入危险。不行…快逃…春亮,快逃——』
『怎么能逃!求求你,此叶,拜托你了!』
数刻间,因呕吐而泛泪的眼神看着春亮。而后仿佛看开了似地,失去此叶身体支撑的衣服落地。春亮一把抓起里头的黑鞘之刀,首先就是冲往最受屈辱的锥霞那边去营救。平常都是此叶帮他操控身体动作,但现在能得到的助力则相当微薄。但有总比没有来得好——
心中一面想着这些事,忘我地往前冲。
想当然,只在铁槌一挥下就被打飞了。如同几分钟前的菲雅般滚倒在地,脸颊感受到铺装路面的冰冷。要不是手上握着的是此叶,恐怕就真的成了绞肉也说不定。但倒地的冲击猛烈地震撼着肉被削落的手,宛如裸露的神经纤维被拿去纺纱般,剧痛开始传上背脊。
『那个,很抱歉,在场我唯一不感兴趣的就只有你,能请你别来妨碍吗?』
『别开……玩笑了。哈哈,虽说目前状况就像是玩笑一样……!』
让抽筋的肌肉总动员,春亮冒着油汗起身。
刀子沉默不语。或者是已经晕厥了?菲雅还在抱头压抑着自己的冲动。有一位比布利欧在她耳边有如恶魔般低嚅。黑绘仍旧是不自由之身。锥霞被好几位比布利欧充当玩具,嘴里含糊地发出悲鸣。
与剩下几十位比布利欧对峙的,就只有春亮一个人。没有任何力量的一介凡人。
啊啊,真的就像是玩笑般的——绝望。
『你想妨碍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就请你变成料理吧!』
一位比布利欧靠近春亮;春亮感受着未曾体验的重量举起刀。
『春…春亮……呜…呼…呼呜呜呜呜……』
察觉到这边情况的菲雅摇晃着想起身,但太迟了。不管要做什么,一定都赶不及。
那么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做点什么了。该怎么做才好?该怎么做?
有没有对策?思考,快思考啊,快思考——有没有什么…办法——
没有。
归纳出这个结论的大脑开始擅自让身体颤抖,发布命令要他抛开此叶求饶。但春亮紧咬着下唇,斥退自己懦弱的大脑,取而代之颤抖的双手更加紧了握刀的力量。他不要。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愿那样。除此之外他已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唉呀呀,你好像快哭出来了耶?不要紧的,只要闭上眼睛,一下就结束了。』
然后比布利欧轻笑着往前踏出一步。正当此时——
目前情况确实已穷途末路,春亮只能觉得束手无策。
在最一愁莫展、最绝望的状态下被束缚住身体,几乎要被玩弄至死的锥霞——
茫然地抬起头,仿佛得到了救赎般低喃:
『啊啊——你们来了啊。』
这时候,传出新登场的人物的声音:
『真是无聊的闹剧,快点结束掉吧!』
让人惊艳的美少女,站在稍微远离众人的地方,任凭长发随风飘逸。
『我只有一句话要告诉在那边搞细胞分裂的你们——真蠢。没在这一瞬间杀了我,只能说你们的天真就是致命性的误谬。一旦我开始行动,像你们这样的货色就绝对无法制止我了。要是你们能预测未来的话,就赶快先哭叫一番吧,蠢材。要是不会预测,也还是先哭叫一番吧,蠢货。那样的行为只会让你们嫌不够,绝不会是多余,不会让你们浪费精力。』
态度实在过于超然。她双手交叉在胸前,仿佛自身就是支配着这世界的真理般,桀惊不驯地发言。从她身上传出的自信,要集中所有比布利欧的注意力已是绰绰有余。
『好了,蠢材就去死吧,这样一来就能不再是愚蠢。在此实际体验这真理吧,你、你,还有你。起始的文字就由我这只手开始,然后在我手下结束吧——尽管以感叹与恍惚点缀你们自身咏唱的临终悲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