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它将手伸进纸袋,然后从里头拿出的是——
头发。
(什……)
她有印象。自己是在哪里见过的呢?那个染成七彩的夸张发色。
黑绘目不转睛地盯着掌心的头发。如同往常般面无表情,比往常来得更加面无表情。最后她开始爱抚般地温柔弯曲手指,将掌心的头发包在手里。接着——
头发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从黑绘掌间消失了。
更进一步,菲雅察觉到黑绘的嘴巴微微动了。依她推测,她所低喃的是……
阿啊——真是美味。
『……!』
背脊窜起鸡皮疙瘩。一阵漠然的恐惧侵袭,菲雅不禁转头拔腿就跑。她冲出商店街,在来到人潮众多的繁华街才终于停下脚步。手撑在贴满有着半裸女人传单的电线杆上,肩膀上下起伏地喘气。
『呼…呼……刚才看见的…那是什么……?』
搞不懂。真奇怪。那是什么?她吃了?吸收了?把人类的头发?
头感到一阵刺痛。她想起的是——黑绘所说的话。她的诅咒。
剪下头发,吸取人类的精气,所以才被诅咒——她不是这么说的吗?
那么——难道说——刚才所看见的——也就是…那代表什么意思〡〡『实例』——有什么证据能证明真的能变成那样——
脑中一团混乱。头昏眼花。感觉世界整个颠倒了过来。替她洗背的手的温度、为她梳头的手指触感、帮她倒果汁的微笑,全都缓缓地逐渐褪色。
就在这时,有一阵声音还传进菲雅耳中。
『……为您播报下一则新闻。今天再次寻获了箱形尸体。被发现的死者是奔柳市的小山内优子小姐,警方——』
一旁有间家电量贩店,声音是从店门口展示的大型电视传出来的。
菲雅的视线牢牢盯在画面。
画面上映出的牺牲者的脸——她有印象。
绝对错不了,是那个七彩头发的主人。
被硬拉着来到的地方是——卧房。没有开灯,窗帘也紧闭着,室内一片昏暗,只能勉强看见床以及像是书桌的东西。
『等…等等,班长……』
手突然被放开,春亮一屁股跌坐在房间中央。呼吸紊乱的锥霞摇摇晃晃地爬上床。春亮还没能掌握事态,他动弹不得。锥霞妩媚地望着他的脸,将手伸向自己运动服的长裤,毫不迟疑地往下一拉。长裤底下穿着夏天的运动短裤,但也被她按捺不住似地脱去。这时——如同锥霞内衣裤的黑色皮革才终于出现。
『啊啊……』
锥霞紧接着把手伸向上半身的运动夹克,拉下拉链,将夹克脱掉。底下的体操服也脱了。还有再底下的T恤也是,被她像是要扯破般地脱去——
缓缓伸出手,锥霞将T恤丢在床边。被脱去的衣服上头,那最后一件T恤飘然而落。跪立在床上的锥霞身影,如今已和过去春亮得知她内面的那一瞬间相同。只包覆着脱下便会死去的紧身皮革装扮。面积少得煽情的皮革,泛着微钝光泽的黑色。
『班…班长……』
『夜…夜知……看着吧。啊啊,请你看着。或许你不想看也说不定…嗯嗯…哈啊啊——混帐…可是已经…不行了……嗯!』
半张着嘴——
她就这么向前挺起背脊,仿佛要将自己的身体呈现在春亮眼前。
接着,她的右手——
慢慢地、慢慢地动着——
『……河…可……』
停下了。手没伸往任何方向。
就这么举在半空间,像是某种舞蹈一般。
此时锥霞再一次重覆刚才的低喃,大叫道:
『黑——「黑河可怜」——!』
一瞬间,缠着她手腕的皮革欢欣鼓舞。伸长的皮革一面发出啪唰啪滋啪嘶的超常声响,一面像蛇又像是体操选手的缎带一般,描绘着螺旋而舞动。
蛇绕上了树,绕上名为上野锥霞这棵树。触碰手臂、穿过腋下,缠绕住手脚。执念深厚似地,惊人地缠了好几层又好几层。
『……啊…啊…哈啊……』
锥霞就这么维持着跪立姿势而被皮革束缚住。这是名为捕获的嗜虐。叽滋叽滋,压力逐渐转强,肉体的凹陷显得更为明确。
在愕然瞪大双眼的春亮面前,锥霞的身体被完全束缚。『黑河可怜』的前端开始摆动。束缚依旧维持,只有前端咻地动作。
接着皮革缠住的,是动弹不得的锥霞的左手。蛇更加缓慢地将舌头攀上她的大姆指,叽滋叽滋地发出皮革缠绕的声响。然后——
将大姆指一股作气往不该弯曲的方向凹折。
『嘎!咕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啪嚓!一阵轻如玩笑般的声响。锥霞的声音则盖过了那声响。
『班…班长……!』
『不…不用管,还没…所以看着,夜知,看着…吧……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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