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这里已成了她的空间。
人形原黑绘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
因为有必要,就只是这样。
所以她伸出手。
指尖感受到早已习惯的触觉。安心——同时内心也无可奈何地感到骚然。
啊啊…尽管如此——还是有必要这么做。因此她才注视着『那个』。
『那个』是什么?
不用说,人形原黑绘明白答案。
几公克的重量。柔软的物体。胺基酸重合体。垃圾。宝物。自身的姿态。代表女性的东西。过去的罪业。生命的象征。存在于人当中的神。暧昧的时间纪录。咒术性的单线。生意道具。现在的必要性。他们所不知道的秘密。以及——
——粮食。
在废屋搜索失去踪迹的艾莉丝直到很晚,但理所当然还是徒劳。待隔天黎明——
电视新闻报导,再次发现了新的箱形尸体。
啊啊——非得想点办法才行。
脑袋里全是名为茫然的焦躁,等到回过神时,课堂已全部结束了。
茫然地仰望开始充斥喧闹声的教室天花板,她一面心想。
没错,自己得想点办法才行。她有这个责任。毕竟艾莉丝会做出那种事,其实是因为想将自己拉拢进比布利欧家族会里。果真如乳牛女所说的,恐怖行为的可能性很高。要是不来我们这里,无关之人就会接二连三死去喔!这样你也无所谓吗?——代表的是这个意思。
——怎么可能无所谓!那家伙疯了!
究竟是为什么?那家伙为什么想要自己?想要我在家族会里担当什么样的任务?为了实践那目的,甚至有必要杀掉无关之人吗?
而且,那家伙还说了『找出被害者的共通点』……这是什么意思?只要找出共通点的话,事件真的就能告终吗?情报来源只有电视新闻,但新闻也没指出有什么共通点。现在的情报还很少,只有重覆推测是精神异常之人所犯的案或者狂热宗教的仪式。当然,一起观看新闻的春亮他们,也没能从至今所报导的被害人姓名、职业情报当中找出任何共通点。
(啊啊……明明得想办法才行,可是却什么也不知道。)
是自己不适合思考吗?她带着无力感如此思索。毕竟自己是道具,不需要思考能力。
擅长思考的是人类。因为没有力量,因为不是道具,所以才思考。
这时候果然还是需要那家伙。
拜托他人并不是坏事,这在上一次事件中已经学习到了。
『菲雅……喂,菲雅?』
『说得…也是……果然还是要再一次……原本就不行。』
将春亮出声叫她的声音视作单纯的情报处理掉,菲雅拿著书包起身。
『……嗯?怎么啦,菲雅?』
『锥霞……我有事想拜托你,能请你帮我吗?』
锥霞回望的视线带有某种暧昧。像是在忍耐什么似的,又不时不具意义地眯细又睁大眼。呼吸的节奏也很乱,不时混杂着刻意的深呼吸。
随着深呼吸,锥霞颓下肩膀,别开视线。
『——抱歉,昨天也说过了,这次我不会帮任何忙。』
『这样啊……』
虽然早有预料,但她的回答总让人觉得寂寞。心情不由得变得郁闷,颓丧地低下头。
『喂,菲雅,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别对班长做无理要求……抱歉班长,别放在心上。』
『不……我才是……』
『然后,那个……虽然很难启齿,但我们今天也有事得去街上……』
春亮话才刚说完,锥霞便抬起头,以带有某种复杂情绪的视线瞥了春亮一眼,但又随即垂下视线。
『不是说好…只有…昨天吗……姑且不论菲雅和此叶,但夜知你是实行委员助理,连续请假两天……太不负责任…了。我也…很伤脑筋。』
我们才伤脑筋。春亮可是重要的人手,比起运动会,现在可是这边的事情比较要紧吧——虽说锥霞是因为不明白状况所以才会说这种话。
『意思是你不允许?』
『没错,没办法准你…请假。也不能浪费时……间。走…啰……呜!』
锥霞正要起身,身体却失衡摇晃。春亮连忙伸手想扶她,但她却自行抓住桌角撑住。
『呼……呼……』
『不…不要紧吧?』
『……我没事。走啰,把运动服换上。』
『什么走啰,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春亮困扰地皱眉。看他那眼神,他在想些什么一清二楚。是啊,当然,他不可能丢下身体不舒服的锥霞不管。他想帮忙。
——那你就去帮忙不就得了?
突然一股酷似焦躁、连自己也搞不太懂、自暴自弃般的情感满溢胸中。那样的情感成了强而有力的理由,轻易便凌驾了其他一切理由。
『春亮,你去帮锥霞,我自己一个人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