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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不是帮阿春治好伤势了吗?那不是凭空使用的能力,需要消耗相对的精气。我只是在补给那些精气。不像以前是因为诅咒而「藉由断发行为,由本人身上吸取精气」,而是「直接从剪断的头发上面吸取残渣」那种感觉——以量来说不多,也不会对落发的人造成影响。就只不过是回收再利用而已。』
中途夹杂着叹息,她茫然地继续接下去:
『因为也没必要特地说明,所以我至今才没告诉你们。不……或许是要把这件事告诉阿春,让我觉得很心虚。虽说不是出于诅咒的欲求,但觉得美味却是事实。』
『这…这样啊……你不必觉得心虚。是因为我受了伤,你才有必要这么做的啊。』
『……谢谢。至于吃掉艾莉丝带来的头发,则是出于与燃料的必需性不同的原因——因为我直觉知道,那个是死者的头发。那不但是生命的痕迹、思念的纺丝,也是停止的证明。那样的头发……对于被植入那样的头发所制造出来的我而言,具有特别的意义。除了吃掉它作为凭吊之外,我没办法为它做任何事。』
『我说啊,把这些全都对菲雅说明吧?』
『你觉得她听了会接受吗?』
春亮缄声。这种事他非常清楚——至少现在答案是否定的。
黑绘茫然地往菲雅房间的方向望去。虽说不可能透视得到。
『……实例,是吗?她误会了这件事,觉得遭到背叛,所以更加混乱了吧?其实诅咒根本不会解开——感觉就像是被人如此告知一样。』
春亮马上就明白,那是菲雅脱口而出的话。
他也想起了——说出『没有完全相信』时,菲雅脸上的表情。
啊啊……菲雅对此还抱持着恐惧。
春亮内心忽然浮现一股无力感。感觉像是哀伤,又像是丢脸。
轻松望了一眼他的表情,黑绘不知为何走到壁橱前,推开纸门。头伸进里头,摇摆着娇小的屁股,开始东翻西找。
『算了,过阵子等她冷静下来,应该就听得进去了吧——嗯?我记得放在这里啊……』
『……你在做什么?』
『在找看有没有扑克牌或是UNO之类的。夜晚很漫长。好了,小此,赶快准备搬枕头和棉被。监禁地点就选在别馆的房间吧,反正也有厕所和浴室。』
还是老样子,搞不懂黑绘在想什么。看样子她对于自己遭到怀疑,一点也不感到不安。那样的态度更让人觉得黑绘是叛徒一事是荒谬的无稽之谈。
见此叶叹了口气,不知黑绘将其视为何,说道:
『……看来你不满意玩游戏。那不然要聊关于性的话题也可以喔?』
『才不要!』
真是的,拿你没辄——此叶边嘀咕着站起身。
『没办法,只好暂时奉陪你了……不是因为菲雅的命令,而是因为黑绘你自己开的口。我也赞成尽早洗清嫌疑。再说,不管黑绘是不是清白的——虽说我早就知道答案了——既然那个人都会来,在黑绘身边加强戒备也比较好。』
『没错没错,麻烦你啰。话说回来,我从刚才就一直很在意一件事。』
黑绘从壁橱探出头,移动视线。
『……这个人是谁?阿春的这个吗?』
『虽说是初次见面,但光从你这发言,总觉得就能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呢。』
锥霞对竖起小指、面无表情说话的黑绘,疲惫似地摇头。接着视线轻轻扫过春亮——
『我只不过是「夜知春亮的伙伴」。我叫上野锥霞,请多指教。』
像是看开了似的,也像是对于自己能如此说出口而引以为傲一般。
她挺起胸膛如此说道。
隔天早上,只有锥霞一个人去上学。毋论身负重任的此叶,春亮的神经也没有那么大条,能在这种情况下前去学校。昨晚锥霞回去之际,耸着肩膀说:『我已经忙到习惯了。只要治好了「那个」,就算只有一个人也没关系啦。』不过春亮还是感到有点心虚就是了。
黑绘理所当然,正监禁在别馆的房间。昨晚此叶和她睡同一间房,而后两人便寸步不离。早上和中午带着饭菜去时有偷瞄了里面情形,两人一下子用房间里的电视玩对战游戏,一下子玩棋盘游戏——老实说,和住宿派对没什么两样。不过此叶姑且有在做监视工作,当时还表情复杂地向他报告:『电话没响,她们真的没有联络喔。这也是当然的嘛。』
另一方面,菲雅则一直抱膝注视着起居室的电视,确认案件是否真的平息。要是出现了新的被害人,那么那项『共通点』就是错的,但目前仍没有相关报导。
太阳下山后不久,家中电铃响起。来到玄关,迎接身穿制服的锥霞。
『有什么变化吗?』
『不……什么也没有。』
总之先带她进起居室。才告诉她正要送晚餐去别馆——
『是吗?都来这里了,我也去打声招呼吧。菲雅你呢?』
锥霞对着菲雅的背影出声询问。声音听起来带有自然的温柔,让人隐约感觉——就像是个关心班上特异存在的班长。
『嗯……』
『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情况?新闻也没那么快就报导新消息吧。』
『……那…我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