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锥霞带着笔记本走在教职员大楼的走廊上。来到数学教职员室前,目标人物正好从里头走了出来。
「日村老师,抱歉打扰,今天教的我有些地方不太懂……」
「啊,是……没关系。是哪里不懂……?」
阴沉又内向的教师畏缩地问道。翻开笔记本向他指出疑问点后——
「嗯——原来如此……是很困难的问题点呢。我们边走边讲吧?」
「是。」
跟着他背后追上去,他泰若自然地走进数据室。锥霞也跟着进去,关上身后的门。看来他是要在这里回答问题吧。
此时——日村带趣地注视着笔记本,嗤嗤笑道:
「原来如此。『是你放走人偶的吗?』真敏锐的问题。」
「不必佩服,回答问题,日村。」
「唉唷,真可怕。虽然我很中意你那眼神,但能不能收敛一下敌意呢?上野研究员。」
和平时畏缩的态度全然不同,他脸上的表情充满自信,甚至让人觉得傲慢。
现在在这里的他不是数学教师。
而是研究受诅咒的道具——祸具的研究组织「暗曲拍明研究室长国」的一员。
是上野锥霞的搭档,日村素直。
「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当然是因为有必要确认。平时她甚至尽可能避免和他打照面,正因如此,当初才阻止春亮他们找白穗的班导借看联络网的主意。七班的班导便是这名男人。特别是与祸具相关之事,接近他
或让春亮等人接触他都不是个上策。
然而只有这次非问不可——
「他们由于一连串的事情所以才没发现,但我以旁观者的身分听他们述说,却觉得这个间题蠢得理所当然。要是莎弗兰缇独力逃出行李箱的话,上锁的行李箱没遭破坏就很奇怪了。因为她
并没有逃脱用的特别忌能。可是他们却在开锁之后才发现里头的人偶不见了——这么一来,其中的意义不用说,就是有人从外面开锁,之后才又锁回原状的。」
「哦?那又如何?」
日村愉快地弯起嘴唇。是在要人吗?
「紧接着我想到的疑点是关于免罪符机关。那时莎弗兰缇虽含糊其词,但他说了,有关免罪符机关的事并非是听将其埋进体内的男人说的。那么又是谁告诉他的?依我的看法……是你带他
逃走时告诉他的吧?」
「哈,虽然你的证据薄弱,不过答案正确无误,满分!因为他对于诅咒突然加速感到疑惑,所以我就好心告诉他了。还顺便告诉他说:『学校这种场所聚集了很多抱持爱慕之心的人喔!』
——当然,这也是出自善意。」
「善意?蠢毙了。虽然这只是我的推测,但他应该是就算被破坏也不愿伤害白穗,在自杀性的思考之下才故意不抵抗被捕。而你却藉此让他看见仅存的希望、教唆他。说明白点,你等于就
是叫他去吸取学生的爱慕之心!」
「零分。最后下决定的是他,我只是出于善意将他放出行李箱、告诉他几件情报,并请他对我的事情保密罢了。」
那个人偶心地善良。被这男人所救姑且算是事实,因此他才坚守道义保密的吧。又或者是——害怕悖约会受到报复。没错,他有该保护的人,不能够贸然行动。
「你有何必要做出这种事!」
「哈哈……你问我为什么?」
「!」
砰!肩膀被揪着抵上墙头。锥霞狠瞪着近在眼前的日村。阴沉的长发只不过在那充满自信的表情调味下,摇身一变给人一种舞男的印象。
「你应该很清楚吧,搭档?我们研究员的工作就是去『了解』祸具。我只不过是服从指令罢了。没错,打从实践王权的完全人偶刚踏进日本时就成了调查对象。不可能会漏掉古董店这种王
道的调查对象吧?我不但观察他,还听见他说的话,因此也才会知道什么爱慕之情等等的事。」
「你……装了窃听器?」
「当然。然后——那人偶被寄放在理事长那里,于是我就被赋予了研究课题。」
「什么研究课题?」
「简单来说,就是…『箱型的恐祸会如何应对敌对祸具?』原本我以为会采取破坏的手段——结果就各方面来说大出我的意料,让我收集到了有趣的资料。」
「啧——就为了那种事……!」
而将莎弗兰缇与白穗逼得走投无路?
要是走错一步,搞不好现在其中一人早已经丧命。
锥霞正想发泄怒气,日村的脸又更逼进。
「那种事?想也知道,零分—〡身为研究室长国的人,那是理所当然的吧?锥霞,上野锥霞,亲爱的室长阁下的妹妹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那样为所欲为。是啊,你能这样为所欲为是
托谁的福?每次帮你对报告做各种手脚、对许多问题点视而不见、帮忙你处理各种琐事的人是谁?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