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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音投来令人冻结的视线,春亮连忙摇头。算了,穿衣服的当事人既然都接受了,那也没什么不好。
「喂,春亮,那个托盘上面一球一球的那是什么?看起来好像很好吃耶?」
「嗯……?是泡芙。哇,看起来还满高级的。」
「是来自发源地的地道伴手礼喔。我刚好认识有个不错的甜点师傅。」
春亮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他忘记该告诉理事长一件事。
没错,「莎弗兰缇」 「作为秘书辅佐」 「工作」——每个字都潜藏着极大的不安要素。
突然间的悲鸣证明了这件事。
「呀哇哇哇哇!」
莎弗兰缇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倾倒。虽说总算是稳住托盘不让它打翻,但一个泡芙从盘子上滑落。为了维持托盘,他甚至来不及改变防御姿势,脸部着地。而不知是基于怎样的因果,掉
落的泡芙正好就位于他脸的着地点待命。面团正好成了护垫接住了他的鼻子——
咕喳。
理所当然,泡芙被压烂,里头的奶油喷得莎弗兰缇满脸都是。
「呜呜……讨厌,黏答答的……」
莎弗兰缇侧坐着起身,不好意思地羞红着脸,脸上则满是黏稠的奶油。混乱而手忙脚乱的他似乎打算先将脸上的奶油清掉,但捧着托盘的双手却抽不出空,当然只好——
「舔掉好了……啊……好好吃……」
春亮白眼瞪着这一景。
「理事长,我还没跟你说过,这家伙——超乎想象地迷糊。若要说谁不能受托重责大
任,头号人士非他莫属。」
「……看来似乎如此。」
似乎是无奈地看开了,防毒面具男耸耸肩。
「可是事到如今也不能叫他别干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别看渐音那样,她还挺会照顾人喔。」
「看,渐音平心静气地走到莎弗兰缇身边,温柔地拿起托盘。
「莎弗兰缇,你不要紧吧?」
「啊,是的……啊,抱…抱歉!我慌慌张张的,又手忙脚乱,所以——啊啊!这个是要给客人的,结果我把它弄掉还压扁了,还舔掉了?」
「原本这里面就有包含了你的份,你要把它弄掉或舔掉都无所谓。之后只要擦干净就可以 了。但是——有一点我无法忽视。」
「什…什么事?」
将莎弗兰缇拉起身,渐音以她一贯的超冷酷眼神望着他。莎弗兰缇畏缩地缩着肩膀。会受到怎样的斥责?会受到怎样的处罚?
「啊呜呜……呜呜呜……那个,对不起……」
「不必道歉。别动。」
「是:是的……呜呜呜……」
渐音严厉的目光一闪。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手——
「——你忘了戴发箍。」
「是?」
不晓得从哪抽出一副满是花边的发箍,将其戴在莎弗兰缇头上。后退一步眺望,确认戴上后的模样,渐音一如往常面无表情地频频点头。
「太完美了。」
……总之,看来直属上司对迷糊的女仆相当满意。
之后大伙便喝着茶,菲雅并对泡芙的日味大感惊奇。不知不觉间午休时间已所剩无几,差不多该回教室了。正当此时——
「对了,白穗,你觉得学校如何?」
「——没什么,很普通,实在是想早点回家。」
正要走出房门的白穗停下脚步,目光冷淡地回头看着理事长。
「是吗。不过所谓的学生都是这模样就是了。但是不可以逃学喔!」
「我知道啦。这是作为害学生们昏倒的惩罚吧?」
「这也是其中之一——但主要是因为你父亲也希望你回复普通生活。」
「……你又懂什么了。」
她的视线与杀意几乎可说是相差无几。然而防毒面具男只是轻松地耸耸肩:
「或许我是不懂。我和你父亲的交情并没有好到可说是挚友。尽管如此〡—不,或许该说正因如此—〡我明白他很珍惜你。」
「我不懂你的意思。」
「为何他要拖着抱病的身体,特地带着莎弗兰缇来这里?他的体力于此用尽,真的只是偶然吗?他应该也明白其中的危险性才对。虽说让他这么做的理由很不幸地是个误会……但你父亲无
论如何都想尽办法为你做到这个地步,至少这一点你该认同他吧?」
「我只觉得他愚蠢。」
「是这样吗?我只不过是偶尔会到店里去找他闲聊,但他没有一天不用他那粗鲁的说话语气向我聊你的事。像是『那孩子长高了』,或者『她叫我换灯泡』之类……都是些让人不禁发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