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还记得?请求将记忆消除!」
「乳牛女被揭穿是披着羊皮了吧?有那种过去的你没有资格品茶,因此也没有吃仙贝的权利。你的份我替你处理掉。」
「该说是好还是不好,真没紧张感……这就是这个家的气氛吗?」
伤口已完全愈合,只剩制服上开的洞令她挂心(主要是对于春亮)的锥霞微微耸肩。然后她目光扫向白穗。
「你们的相遇及他的诅咒,我们明白了。那么可以请你告诉我接下来的事吗?」
吵杂的对话中止,所有人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白穗。
「……有些事情,莎弗兰缇比较清楚。」
将脸甩向一边,她又再次开始自言自语般的说明。
※
实践王权的完全人偶,来到无人的神社背后。他坐下并不住颤抖,死命缩着身子。
「呜……啊…呼……!」
嘎吱。杀害了数十条人命的杀害器官觉醒的声音。
右手的已完全屹立而出,现在左手正准备迸出锋芒。感觉大腿附近也开始发出了不祥的磨擦声。
不要!不要!所以忍耐。脸颊磨蹭地面,紧抱住自己的身体,边流下唾液与泪水,边在嘎吱声中按捺自己。
可是,好痛苦。非常痛苦。痛苦得快要发狂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心想。
答案早已明白。
这和以往相同。就如同自己已实行了几十次的职责,也是诅咒的欲求,只不过是要将爱上自己这人偶的持有者杀掉的时候到来罢了。过去他一直都很不愿,如今也同样不愿意。然而这次却
前所未有地痛苦、前所未有地不愿——
啊啊……果然。
因为连他白己也爱上她了。
——是夕阳色的幕帘呢。她如此说道。
「窗帘。你看,夕阳映照在上头……所以是夕阳色。呵呵,那个是幕帘,而这里是舞台背后。结束人偶剧的人偶在这里偷偷聊天,是谁也不知道的场所。」
你真是位诗人耶——他笑道。白穗轻啄般地吻了他。
其实当时的自己好像是女性的姿态。偶尔转换心情变成女性的模样说话,久而久之,对白穗来说,自己的性别似乎也变得不重要了。她说,无论是男是女,莎弗兰缇还是莎弗兰缇。
她很漂亮,笑起来更是可爱,就算和她只是闲谈些琐事也很快乐。她一定是将过去未曾展现在其它「人类」眼前,十六年份的温柔、笑容以及其它一切情感,全都献给我这个人偶了吧。她
一辈子份量的爱情,不可能不具魅力——
因此自己也以温柔的嘴唇回报温度。有如轻啄一般。同时也不禁想要诅咒。
白穗是以自身的意志对自己做出这样的行为。没有错。但一切也相对都是由于刻在这副身躯的诅咒使然。让人迷恋的诅咒。要是没有诅咒,她会对自己做出同样的事吗——?这是个无法去证
明的难题。
自己只觉得,或许到了该说出口的时候了。不得不说。
「时候差不多到了。」
「是吗。」
话语相通。爱慕之心累积、进展,身心数度接触引发的结果——「终结梦境的最初拥抱」。杀害器官起动。那时机就快到了。
比预料中来得更早。原以为能撑上数个月,甚或数年,但不知为何从几周前脚步开始加快。虽然只不过是预感,但他知道。
「什么『是吗』……?」
「意思就是无所谓——若是被你拥抱而终结的话。」
那是真心话吗?或者是「诅咒驱使下的回答」?
不管哪种都无所谓,怎样都好。
可是,他不想。
他不要——
所以那时候他才没有抵抗。
「白穗!你刚才在跟谁说话!果然,果真是……!」
「……不要随便进来!」
原以为外出的她的父亲,进到房里的瞬间,自己勉强变回了人偶的模样。可是没用,父亲似乎已经清楚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你说想要这种来历不良的人偶,所以我就给你,但看来我错了……!不,说到底,收购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个错误!给我!」
「住…住手!」
他抱起巨大人偶,粗暴地挥开紧抓着他的白穗。同时,人偶听见了他痛苦的咳嗽声。
虽说要化成人形抵抗他也是可以,但人偶并没那么做。
因为在那一剎那,人偶心想〡—说不定这样也好。
如果就这样遭到破坏——至少就不必杀掉白穗了。
(对不…起……)
被挥开时撞到头,脑震荡的白穗瘫软在地。但她父亲不理会,就这么带着人偶走出去。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