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有些慌了手脚。可是……」
「但并不代表不会痛吧?锥霞,你别说话,先休息吧。」
锥霞衣服底下穿着紧身皮衣风格的服装——基美史托兰提之爱。相对于只要脱下便会死亡的诅咒,是个只要穿在身上,不管怎样的外伤都能治愈的祸具。
其效力春亮以前也曾见过。然而认识的女孩子流血倒地,果然在痊愈之前都无法放心。该说是心情上摆脱不了不安吗……
春亮目不转睛地注视伤口愈合,锥霞语气吞吞吐吐地说:
「夜…夜知——伤口马上就会痊愈。对你而言说不定是很稀奇的事,但…那个…就我个人的感觉……刚才很像是被人硬扒下衣服窥看内衣……」
「咦?呜…哇,抱歉!」
制服被扒开,肌肤大幅露出。煽情的紧身皮衣仅勉强遮盖住胸部。春亮慌忙转移视线。
「锥霞没事就好……你就是真正的白穗吧?我有许多事情想问你。」
菲雅说道。至今仍坐在地的白穗仰望她。紧咬着下唇好一阵子之后,静静地发出宛如无机物所奏出的声音:
「我也有一件事情想问。」
「什么事?」
「你要杀掉莎弗兰缇吗?」
白穗的视线望向菲雅的拷问车轮。实为不祥、实为恐怖,仅看过一眼便让人觉得——那是为了杀人而生的道具,一眼便能得知事实上也杀害过许多人似地,充斥着痛苦的痛苦机关。
菲雅和春亮无言相觑。答案显然易见,无需言语加以说明。
然而在两人接着开口说出什么之前,彷佛光是这数秒便已令人难捺似地,白穗低下头,声音微弱、微带颤抖,然而却发自内心祈求般地说道——
「求求你,请不要杀掉莎弗兰缇!」
「哼,你说这话还真奇怪。姑且不论我们怎么想,但你可是差点被杀耶?一般人不是都会感到畏惧或憎恨吗?」
「并不会。那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
「……莎弗兰缇的诅咒,就如她所说的,不是吸取他人精气。那只是她强制进行的『普通能力』。实践王权的完全人偶,她的真正诅咒是——」
白穗的拳头紧揪着地毯。
「『持有者会对她迷恋至死』。」
站到跌坐在地的白穗面前,春亮伸出手。
「我们不会杀她。我以和你同为人类的身分答应你。所以—〡请告诉我们详细情况。」
「……我欺骗了你们。但只有一件事不是谎言。」
啪!——她拍开眼前的手。
「我讨厌人类。说得如此简单,我是不会相信的。」
被她的明眸一瞪,春亮微微退缩。
「那就由我来说吧——我不会杀她。我以和她同为受诅咒道具的身分答应你。所以把详情说来听听。」
这次换菲雅伸出手。白穗略为惊讶地看向她。
「……真的?」
「是真的,人类。」
她强硬地抓住白穗的手,拉她起身。有如人偶般滑顺的、温暖的人类之手。
她的眼神彷佛在说着——要是敢骗我,你们就完了。
(啊啊——她是真的不希望那家伙死。)
菲雅忽然间心想。
为什么会不希望差点杀死自己的人死去呢?
不明白。
因此,她感觉解答或许就存在于她同样无法理解的词语中。
没错,白穗所举出的事由,自己尚未能理解的——
——『恋爱』一词之中。
※
经常有人夸我说:「真是个像人偶般美丽的孩子呢!」母亲也是那般地疼爱我。父亲似乎对人偶不感兴趣。或许是因为如此,只能说,当自己回神时,就已变成这样了。
活到今天,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像是个人类。
孩提时代,母亲曾带我去一个像是剧团的地方,让我学习演技。
实在很简单。人偶就是模仿人的东西嘛。
完全提不起劲。我个人只不过是随便应付而已,但不知为何周遭总是一片哗然。神童、南金东箭、未来的伟大女演员。陈腐的头衔罗列着。
与周围的狂热相反,内心逐渐冰冷。
究竟是在看着什么?那些人是看见了什么而骚动?是我这个演员吗?还是被我诠释出的虚构人格?至少我觉得并不是对着我本身。若问为何,那是因为没有人注意到我思考的事。
只为了形式上表现出的悲伤表情而感动?实在陈腐。
只为了形式上表现出的微笑而陶醉赞叹?实在单纯。
之后又被带去了剧团几次,但实在太无聊了,所以我马上便停止演戏。即便被硬推上舞台,我也只是站着不动。对于周围的恳求、怒吼、泪水,我只是如此心想:真吵。如果想要有个能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