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打在直到刚才他身体所在的位置,拷问车轮则让身后的墙壁产生龟裂。白穗猛力咳嗽,坐倒在地。
两人收回武器。少年以自己的手臂环抱住身体。他低垂的面容,透过垂下的发丝露出的,是茫然而空洞的眼神。
「啊……呜……啊…啊…谢…谢谢…你们……」
这句话也令人十分不解。
菲雅握着收回的拷问车轮摆开架式,目光严厉地问:
「——你是谁?」
「咦……你不认得:这模样的我……?那么——」
低语的少年,突然间手移到自己胸前,彷佛在玩弄什么似地摆动。
似乎听见了短促的喘息,下一瞬间,他的胸部膨胀起来。
「什……!」
「揉一揉就会变大了……我说得没错吧……」
然后将偏掉的胸部塞回内衣里。紧接着双手揪住头,使力将头发一拉——没有被扯断。头发只是流畅地伸长了。
在那里的已不是少年,而是个有着少女姿态的东西。
至今为止,被春亮他们称作樱参白穗的——
「实践王权的完全人偶」。
和至今所见到她的表情不同,没有犯迷糊时的腼腆,也没有强装的笑容。覆盖在她脸上的表情,只有深不见底的阴郁以及空虚。
「白穗——不,你果然是:莎弗兰缇…吗。你才是……!这是怎么回事!」
「没错……我是『实践王权的完全人偶』。所谓的完全,正是基于完全,所以完全。我是为了满足持有者的欲望而被制造出的人偶——既然无法得知持有者将会是男是女,因此具备对应两
者的机能,作为一个完全人偶是理所当然的。由于我原本的身体已经很近似人类了,因此化为人形时也同样具备变更性别的禁忌能力。」
她就是被如此制造出来的——她说道。
既是男人偶,也是女人偶。
只为了满足人类而被制造出来的——
雌雄同体。
「我不是在问你这些!你在做什么?你之前鼓励我是在骗我〡〡你是在欺骗我吗!为什么!」
冒牌白穗的身体微微摇晃。左手掌掩住低垂的脸,以略显嘶哑的声音说:
「骗你……没错,我骗了你。就是这样。难得……交到了朋友……可是,可是……!」
春亮完全无法理解。但总不能一直呆愣下去。
「莎弗兰缇……可以这样称呼你吧?我们不会加害于你,请告诉我们详细事由。你们交换身分的事、吸取精气的事,还有刚才对她所做出的事……」
「不是的……」
她宛如呕吐般挤出声音:
「……不是。我的…诅咒……并不是会吸取精气……我:我不得不做的事情是……」
她惊恐地转动头,视线望向仍坐倒在地的少女。
「莎弗兰缇——」
「…啊…啊啊啊……!」
两人凝视,白穗一叫出那个名字,莎弗兰缇便弯身按住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方才只生出一半的刀刃嘎吱嘎吱地准备完全屹立而出——
「…啊!已经……不行了…停下来啊啊啊!」
她突然身子一转,不是朝向白穗所在的门的方向,而是春亮一行人所在的窗边。
突如其来的袭击,菲雅反射性丢出车轮。莎弗兰缇弯身从底下钻过。彷佛按捺着痛苦、快哭出来似地,但表情空虚的脸逼近菲雅身后的春亮。
「等等,停下来,有话好好——」
「快让开……再不闪开会有危险……!」
春亮连「咦?」地思考都来不及。
莎弗兰缇右手的刀刃,在她有如拳法的推掌下飞冲而出,直逼眼前。这下不妙,绝对会被刺中,看起来好痛!咦?什么东西在拉我的身体……「夜知!」身体倒下,取而代之阻挡在前的某
人,胸口被那把刀刃近乎凌辱而粗暴地——
「呜啊啊!」
莎弗兰缇眼神剎那间动摇,但立刻将刀刃抽离锥霞胸口,就这么奔出窗外。
「锥—〡锥霞!振作一点!」
「班长!」
顾不及追赶莎弗兰缇,春亮慌忙朝倒地的锥霞飞奔而去。出血很严重,刀子正中胸口的中心,说不定伤及心脏——死命地按捺差点飞离头盖骨的纷乱思考,总之必须先为她止血,于是扯开
她的制服。
却只见伤口正像是在倒带般——
肉违反自然规律开始收敛。自纵长的龟裂处汨汨溢出的温热液体徐徐被唤回体内,鼓动着的粉红色肉穴变得更容易观察。直到伤口完全愈合为止,那异常的治愈力不断地持续——
「呜…别担…心。你忘了吗?我是不死之身。因为这个的缘故。」
「啊……这么说:对喔。因为实在太突然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