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转回白穗,低头说道:
「既然那个人偶比起我『更像个人类』的话——或许我的确是个低级的道具也说不定,有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可是我想要去了解。所以……要是我说了什么话无视了你的心情,我向你道歉 。对不起。」
菲雅鞠了个躬。没想到会被人低头道歉,白穗的表情略显震惊。但彷佛是要装作没这回事似地,她马上又回复扑克脸别过头。或许是觉得不好意思也说不定。她冷哼一声,抓起脚边的茶杯
送到嘴边。
「哦!被人老实地道歉,变得不知所措了吗?你输给茶的魔力啰!」
「……啊。」
白穗盯着茶杯。都喝了,也不能怎样,只好瞪了笑着的春亮一眼,然后一饮而尽。
「……一点也不好喝。」
「因为凉掉了啊。要重泡吗?你刚才讲得感觉很像是:『因为你说好喝,害我很期待,结果却没有想象中的好,真失望。』」
「不…不必了!别得寸进尺,人类!」
砰!空茶杯被置于榻榻米上。感觉她的脸颊变得微红——本性愈来愈显露啰!——春亮不知为何感到开心。
此时白穗突然仰头看向菲雅。
「——莎弗兰缇他……」
「咦?」
「莎弗兰缇他说过:『菲雅是个非常好的人,能和她成为朋友真的很开心,但却必须欺骗她,真的非常痛苦。』还有—〡伤害了戴眼镜的那个人,你一定也会觉得悲伤,要是能向你道歉就
好了。」
她干脆地转移视线,并说:「没什么特别意思,就只是这样。」便闭口不再多谈。
「这样啊……那家伙说过这样的话……」
菲雅凝重的脸色稍微开朗了些。一定正合白穗之意。
「不,那个~对我来说,乳牛女变得怎样都与我无关,反倒觉得她活该!她已经恢复精神了,实在无聊透顶。八成是胸部里装满了紧急养分吧?哼,居然自己一人偷偷储备。把你的胸部平等
地分给全世界啦!」
「真:搞不懂到底要抱怨你哪一点才好耶!」
菲雅和此叶开始吵闹。白穗事不关己地看着房内。此时,像是要将话题带回正轨似地——
「好了——夜知,接下来该怎么办?既然莎弗兰缇的诅咒已经濒临极限,就算他现在能忍耐得了,但总有一天会再也撑不下去吧?会变得脑子里只想要杀掉白穗。虽然说也能将她藏在这里
,但无法解决根本上的问题。毕竟祸具或多或少都和持有者有所联系。搞不好他哪天会凭着本能感测到持有者的所在位置也说不定。」
没错,现在必须要考虑今后的事。正如锥霞所言,不晓得能将白穗藏在这里多久。要是不行,是否该让她远走高飞逃去某处?不,要守住白穗的性命,最简单又确实的方法就是——
「请别杀掉他。」
白穗说道。
没错,已经和她约好了,所以这个办法行不通。
这么一来,果然还是得断绝白穗和莎弗兰缇的关系——只能请她放弃所有权了。可是白穗本人不愿意,她不想要舍弃恋情。
即便要以死为代价也不愿这么做。
(那么到底是要怎么办才好……?)
走投无路。一切方法都有矛盾。
原以为如此。
「——我有个方法。」
白银的少女目光望向远处如此说道。
不知怎么回事,菲雅之后只带着白穗离开起居室。锥霞和此叶诧异地互望一眼。而后白穗马上又回来了。
「呃……你们聊了什么?」
「她只问了我关于莎弗兰缇的杀害器官的事。再来就是有没有办法联络到他。」
「联络得到吗?」
「我昨天才刚买了预付卡手机给他用。不过,他为了不杀害我而逃逸,不可能会接我的电话,说不定早就已经丢掉了。」
她坐回固定的位置,也就是房间角落。比她晚回来的菲雅站在缘廊上招招手。
「锥霞,乳牛女,我有话要说,来一下。」
「是有什么样的方法呢……」
「喔,好是好……」
「咦?我呢?」
对于春亮,菲雅则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最后。」
「什么嘛……感觉像被排挤似的,真不舒服。」
「你坐下就是了。」
三人走出起居室。春亮和一语不发的白穗尴尬地共处一室,坐立不安地调整椅垫的位置、喝着茶,约十分钟过后三人才终于回来。不知为何,锥霞和此叶严肃地瞇细了眼。
「没办法了……既然只有这个方法。」
「嗯……可是——」
此叶朝春亮一瞥,窥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