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以前没办法来上学……可能你之前不知情,但不就是因为被莎弗兰缇吸走了精气吗?然后那家伙不在了之后才痊愈?你父亲的留言也有提到:『我女儿被这个人偶害得无精打
采。』之类的话。」
「啊……喔~这样啊。那是我爸爸误会了。」
「误会?啊,先找找这边的书法教室。虽然平时没什么使用,但门却没上锁,就算有人躲在里头也不奇怪。」
总算是平安抵达楼梯下,来到二楼尾端的书法教室。鼻腔感受着墨汁朴实的味道,一面开始调查橱柜及书桌底下。菲雅再次开启一度中断的话题。
「……你说误会,是怎么回事?」
「呃……我并没有被吸走精气。以前都没来学校,是因为……那个……个人因素,并不是因为身体出状况。嗯。因为一些家庭因素……」
「什么样的因素?若是身体健康,要来上学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喔噗!喂,春亮!干嘛戳我的侧腹?那里可是敏感地带耶,无耻小鬼!」
「有些私事是不可以随便过问的。你今后也要学习怎么察言观色才行……抱歉,这家伙还不太懂得体贴……」
「唔…没关系,我不在意。」
春亮想起理事长曾说过的话。关于她母亲去世的这项情报,以及她和父亲处得不好一事。情报并指称她是个很难伺候的孩子——
(嗯~……可是看起来个性上并没有难以亲近这种问题啊……)
似乎是从春亮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什么,白穗微瞇起眼角。接着她走到书法教室的窗边,打开窗户巡视外头。该注意的并不只有校舍内部。
原本拒绝上学的她,只为了找寻朋友而第一次来到学校。这其中必定包含了非比寻常的决心与痛苦。然而白穗好不容易见到朋友,但她的心意却遭到拒绝,朋友还扬言将害人并不再回去。
这对白穗而言是种背叛,两人的关系也起了明确的变化。
即便如此,白穗依旧没变,一心真摰地追随朋友的身影……虽然老是冒冒失失的。就连现在也是,裙子迎着风翻飞,看的人都觉得她再不稍微压一下裙摆就危险了。
为了避免看见致命性的某样东西,春亮转移视线搜索教室。但看起来可以藏身的地方全都找过了,仍是一无斩获。
「啧,也不在这间教室里……你的情形我们已经大致明白了,但目前的问题出在该如何抓到那个人偶。白穗,外面有看见什么吗?」
「不,没特别发现什么……只有墙壁和铜像。」
「都这样找遍了还找不到,也得考虑她已经逃出校外的可能性……外墙很高,而且记得上面还有铁丝网,凭她身体的动作,实在不认为她能轻易翻越——等等,铜像是怎么回事?」
飞奔到窗户边。眼下确实有个充满艺术感的人体雕像。不晓得是哪里赠送来的友好之
证,感觉这对象唯一的功用就是浪费地球的体积。
「真奇怪,那个原本应该摆在再过去一点的地方才对……!」
原本那尊铜像站的地方,应该是离这里数十公尺远的焚化炉旁——以友好之证来说虽然是很失礼的立地之处,但那玩意实在太没用处了。赠送的人绝对是个不必太过顾忌的对象。
伸长脖子往窗外旁一看,焚化炉旁只剩下一块空虚的底座。简单来说,就是铜像自底座分离而移动了。而现下铜像简直像是为了成为某人的踏脚台似地倚靠在围墙边——
「……!」
彼此面面相觑数秒后,春亮等人一齐奔出教室。
慢吞吞的白穗跑出电梯时还因台阶的落差而被绊倒,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形,春亮及时扶住她。看来你老是在计算可以抱女人的机会嘛——菲雅冷漠的视线彷佛带着如此的电波。一面接收
她的视线,春亮继续奔跑。
最后他们抵达夹在校舍与围墙之间的狭窄空间。一旁的校舍一楼没有窗户,宛如形成了封闭的小巷。奶油色的围墙高约三公尺,只要跳起来手构得到或许就能越过,也或许无法攀越,就是
如此介于边缘地带的高度。但上述毕竟只是基于自力攀越墙壁的论点——
「……可恶,居然把这个当成踏脚台?」
菲雅拍打着铜像的头说道。
「对…对不起,没能立刻察觉……因为我第一次到学校来,所以没有发现不对劲……」
「这也没办法,别在意……啊,菲雅,有看见那个吗?挂在铁丝尖刺上的东西。」
「看起来像是被割破的衣服。跟某个家伙身上穿的轻飘飘服装一样。」
「果然如此。若在我们搜查校舍的期间逃掉的话,也不晓得已经逃到多远了……可恶,真是失策。」
凭那笨拙的动作,不可能翻得过围墙——太轻易妄下断言了。忘了将她能操控人偶一事估算在内——只要多了这点程度的助力,凭她的体能也能够越过围墙。虽然先入为主对她留有跛着脚
的印象,但她毕竟是非人之物。
不得不承认。
他们无疑地——错失了一个逮到莎弗兰缇的机会。
春亮沮丧地颓着肩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白穗眼神泛着不安地仰望有刺铁丝;r-
菲雅无言地踢出一脚,无辜的铜像应声滚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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