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要我装作不知情,但是……总感觉浑身不自在啊。)
老实说,想问的事还有一箩筐。关于她本人的事,以及今后的事,还有交由她处置的「敌人」的事——
但彼此却约定好不加以过问。锥霞的期望只有一个,就是「一如以往地过校园生活」。对春亮来说,她是很重要的朋友兼同学,因此「无法实现你的期望」并不存在于选项中。
只不过心中难免觉得尴尬。明明只有一个部分需要演戏,但彷佛两人之间的关系性全被统括在演技底下,遍寻不着一丝自然之处——非常不安定且隐痒难耐。
「又要带她去参观学校了吗?」
「不,是要去和理事长打招呼。」
「原来如此。夜知,你可要当好护花使者喔!那个人——虽说我觉得应该是个好人,但他的外表就已经怪到极点。可别让菲雅把他误认成变态而发动突袭喔!」
我才没那么粗暴—〡边听菲雅发出完全无法信赖的抗议,春亮刻意挤出笑容——但一面留意不被发现是装出来的,回答:
「唔哇,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么毒辣的话耶,班长。」
「是吗?」
锥霞轻轻地笑了。笑得非常自然,丝毫没有半点像是预定和谐论(注:出自莱布尼茨的单子论)里的那种虚假感。
虽知她没有恶意,但还是有种被她保持距离的寂寞感。但没办法,既然这是她的期望——正当春亮如此心想时——
「对了,我们几个凑在一起我才想到,锥霞,昨天那个疯女人,最后怎么处置——」
「嘿呀!」
他连忙塞住差点毁掉一切努力的菲雅嘴巴,就这么抓着她转过身,将自己的背挡在锥霞和菲雅之间形成一道墙。
「你啊,之前不是说好了,禁止提到关于这类的话题吗……!」
「噗哈!我说你啊……怎么老是随便塞住别人嘴巴!难道你有那种兴趣吗?一看到女人身上的洞就非塞住不可的性癖好?既然这样,我也有我的想法!」
「呜哇!痛痛痛,别咬人啦!呜呜……口水弄得手指黏答答……」
「哼……真难吃。下次给我先涂好酱油!」
「你还想再咬啊!」
「真是的,别在走廊上吵吵闹闹……走啰,没时间了。」
这时——
「噗……哈哈哈!」
身后的锥霞似乎再也按捺不住地冒出声。
「哈哈,怎么说呢……真不愧是你们耶,没什么太大改变,亏我还那么紧绷精神,像个笨蛋一样——呵呵。啊啊~蠢毙了……」
「班长?」
「不……没事。不是要去理事长室吗?快去吧,快没时间啰。」
时间确实不够从容。春亮转头打算再次迈步时,从头后方传来声音:
「这只是我在闲话家常——摇摇晃晃的玩具,已经确实交托给保管处了。虽说那已不是我所能干涉的地方,但在那里至少不会被粗暴地对待吧,别担心。」
「咦?」
春亮连忙转头。总觉得似乎看见走回教室的锥霞,一瞬间朝着这里眨了一只眼。
※
教职员大楼的最顶层,理事长室。
走进这里的人,十之八九都会感到一股晕眩。理由有两个。宽广的桌子或是来客用的沙发配套,用品的豪华程度不禁让人怀疑,是否为了要令人有种不在校内的错觉,墙上也满满挂着诸多
物品——西洋头盔、吹箭、带着性骚扰意味的木制圆筒等等——实在太过杂乱无章。
菲雅张大嘴巴,哑口无言。理所当然的反应——春亮心想。
「嗨,好久不见,春亮,还有此叶。而你就是菲雅吗……原来如此。」
咚!挂在书桌旁墙上的箭靶中心插着一支飞镖。在座椅上掷出飞镖的人物,静静地回转豪华的椅子面向众人。
「我就是这间学校的理事长,世界桥加百列,今后请多指教。我原本有点担心,不过看来制服的尺寸很合适,送你也算是值回票价了。喔喔对了,让我拍张照吧,这是必要的。虽说是立可
拍相机,不保证画质……嗯,这样就好。」
那是个身穿看似昂贵西装的男性。不但姓名古怪,也似乎人如其名是个混血儿,有着明亮的发色。年龄不详。虽说他应该是二十五到三十岁,但不知正确年龄。若要问为什么——
「哦……」
「嗯?怎么了吗?」
「你…你这家伙是变态吧?在那里不许动,看我收拾你!」
「喂,等等,把烟灰缸当成凶器是只有推理小说才能出现的情节!」
菲雅作势要扔出玻璃制的沉重烟灰缸,春亮赶紧伸出双手从她的背后去制住她。她依然还是挣扎着想将烟灰缸丢向眼前的可疑人士。
对,说他可疑一点也没错。脸上戴着防毒面具的男人,应该出现的场合是投入生化兵器的战场,再不然就是瓦斯事故现场,就算搞错了,也不该坐在理事长室里翘着二郎腿。
「喔喔,是对我的外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