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错,我讨厌人类。我已不打算再听人类的话,也不受人类指使。要是能拿到人偶剧的报酬,之后就会乖乖地像个人偶,沉眠于夕阳色的布幕深处。」
似乎是在说已经吸到精气了,所以此地久留无用吗?她缓缓地跛着脚后退。目的是窗
户,还是一旁服装器材室的门?
菲雅往前踏出一步叫道:
「等等,事到如今,你休想逃!」
「你倒是为何认为我逃不掉呢?同类。特别是在『这样的地方』。」
白穗惊觉地抬头。她看在眼里,但还是微瞇着一只眼看着白穗,一面说着:
「以王权之名义宣告——凡形态拟似之人偶皆为吾群臣。遵从吾命!遵从吾命!遵从吾命!(Obey)」
莎弗兰缇的声音带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旋律。
这一瞬间,教室后方响起了喀答喀答的怪声。
「那是…怎么回事……?」
一个玲珑的影子从教室后方的架上掉了出来。应该是手艺社的作品吧?有着大大小小的布偶。那些布偶彷佛有着自我一般,拿起似乎是同样收在架上的裁缝剪刀与裁缝针,陆续跳到书桌上 。就某种层面来说,真可谓奇幻的光景;然而就数量——以及手中拿着的好歹是刃器这点而言,实在称不上是治愈系景观,反倒像是恶质的恐怖电影。
「我是为了要实践王者的权责而被制造出的出能人偶。受诅咒后所得到的,便是王权的显征。因此所有的人偶在我面前都必须俯商称H——」
在她说话的当下,带头在书桌上移动而来的人偶跳向春亮。令人战栗。虽说只是剪刀与针,但若刺中眼球可不是闹着玩的。
「退后,春亮!」
菲雅从制服口袋中取出立方体玩具。她紧握着形态与她本身相似的那个魔术方块,心中牢记着绝不可忘的某件事,调整呼吸之后——
「第二十六号机关﹒贯式闭索态『铁处女』——祸动!」
她大声叫道。
然而——
「………………唉呀?」
就只有这样。菲雅维持拿着魔术方块伸出手的姿势,侧头疑惑。
但春亮可不只一句「唉呀」就没事。视线中,挥着剪刀的人偶在菲雅感到疑惑的瞬间也仍直逼而来——这时候此叶迅速介入,手刀一闪,砍落了人偶。棉花像内脏般飞了出来。
「喂,你认真点行不行!那招不是不能用了吗!」
「啰…啰嗦!我只是不小心忘了!」
其实就连春亮也忘了。昨天事件结束后得到的神秘卡片—〡免罪符机关,将其插进菲雅内部后,她的铁处女就无法使用了。
「既然这样——第十一号机关裂式波山态『鲨鱼之牙』,祸动!」
但菲雅手中仍然掌握着力量。
魔术方块转变成黑铁材质的立方体,进而高速变形,化为凶恶的拷问刑具。
那是一把长而厚实的锯子,上头紧密地长着三角形的利刃,感觉轻易地便能锯下人类的手指。当然,若要将其以锯子的正确方式使用—〡别说手指,就连手臂、脚、脖子或头盖骨都能一刀
两断。
菲雅的锯子挡下紧接着飞扑而来的人偶,轻松地挥向一旁,仅是这样人偶便四碎飞散。不愧是布制品,比起斧头或其它殴打器具,使用锯齿更能有效发挥作用。
「既然对手是人偶,那么我也不必手下留情。反正也不会流血。」
「关于这一点,我非常有同感。」
两人迎击着陆续袭来的人偶,布料如皮肤、棉花如肠子般飞散。
「……这是…怎么回事……?」
「啊,很危险,你退后一点比较好。」
白穗目瞪口呆地凝望眼前的光景。春亮轻抓着她的手说道:
「或许你搞不清状况,但总之就交给她们处理,不必担心。」
「……嗯。可是……」
她的视线,理所当然是朝着莎弗兰缇。莎弗兰缇缓缓后退,脸上依旧保持平静,不过注视菲雅她们的眼神则渗出些许不快。
「看样子——你们和我本质上完全不同,和暴虐才是同类吧?同类。不是为了疗愈人
心,而为了加害人而生的东西,真可怕。」
「唔,啰嗦……别想逃,站住!」
但对方也不可能因为她这么说就停下。菲雅在布偶们间不容发的攻击下完全抽不开身,只能展开话语攻势。而这一点此叶也相同。
「听你的口气,好像你就是疗愈人心的东西?别让人笑话了,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害得无辜学生昏倒?而且从刚才我脑中便浮现一个疑念,要是你肯回答,我会很高兴。」
此叶一边挥舞手脚持续扫荡布偶,同时眼神锐利地看向人偶。
「我能理解你的诅咒是会吸取人类精气。但是——为何非得在这所学校吸人精气呢?既然刚逃出来,一般不是该先直接远走高飞才对吗?再怎么受诅咒的欲求所控,但只要一出到外面,人
类要多少有多少,应该再没有其它理由比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