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刚才那席话,害我将你定位为和祸具同等程度的垃圾了。啊啊~真难受,真令人作呕,实在是太恶心了……!」
仿佛斧头再也压抑不住欲求似地,佩薇再次接近。
春亮不得不再次作为她的舞伴起步。攻击中破绽百出。但要是趁隙攻进,佩薇负伤的瞬间挥出的自动攻击也将无法让自己全身而退。
顶多打得不相上下。再这样撑下去,体力将会透支。再加上另一项春亮刻意不去想的负面因素,也逐渐增加存在感。宛如枷锁解开似地,手腕猛烈感到痛楚。
肺部因渴求空气而痛苦,心脏狂暴地跳动,肌肉因负荷过重而悲鸣,大脑擅自开始想象黑暗的未来。一切都一个劲儿地持续恶化。恶化。恶化。恶恶恶化。
(可恶!该怎么做……!)
寻找杀出生路的手段,但却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得见耳边响着钢铁互相撞击的声响,铿锵地持续着——这简直就像是——
宣告舞会闭幕的不祥钟声一般。
***
菲雅看着这一切。他气息紊乱,挥洒着汗水,赌上性命与敌人刀刃交锋的光景。
那么自己呢?她茫然地低头看着双手。根本不用想。
呼吸平静。只有些微出汗。当然,也没有赌上性命。
「这样……就好了吗……?」
她扪心自问。怎么可能会好。他们到底是为了谁在战斗?答案不言而喻。
可是——她握紧双拳。脑袋里回荡着那个令她不爽的女人的声音。
(实在是不能让你出战。你太危险了。)
每当想起轻易地忘我的自己,每当想起对入侵者的杀意,每当想起差点杀了春亮的自己——心脏便感到揪痛。
(那种事情,绝对…不想再发生了……可是……)
自己很危险,是个危险的存在。虽然明白,但却无法接受。
没错,怎么可能接受?无关之人明明就在战斗,然而肇事原因的自己却独自悠悠哉哉的。真没用。她至少还有否定这种安稳的矜持,还有着身为具有意识之存在的矜持。但是——她不可以行动。因为她了解行动的危险性。
「危险吗……呵。乳牛女明明就比我更危险,居然能露出那种眼神……」
仿佛自嘲似地,她说着无关紧要的自言自语。
就在此时,这句下意识的独白打断了她的思考轮回。
乳牛女也很危险,但为什么只有自己非得在这种地方低着头不可?
她想起刚来到这里时的叛逆之心,想起了单纯的不满。然后接二连三地想起过往曾发生的事——想起了前天浴室里的事。
「呼……」
她察觉了。察觉到了。现在和那个时候相同。非常单纯的一件事。
然后在同时,数秒前他才刚叫唤过的话语再次浮现耳中——
(也许这样做没有意义,可是……对啦!结果我就是想做才做的啦!不行吗!)
「哈…哈哈……是呀。管他是对是错,我干嘛对那个肉包女言听计从?一点也不像我。想做就去做,就只是这样!」
要是那家伙才是对的呢?那也很简单——事实就是乳牛女也很危险,以这一点来应付就好了。当她察觉时,答案便已揭晓。
喉咙深处冒出笑声,菲雅将手伸进口袋。
硬质的立方体的触感,就是令她感到可靠。
「你们都忘了最重要的事——我可是非常任性的喔!」
***
——那是突然发生的事。
「第二十号机关斩式大刀态『凌迟之斧』,祸动!」
春亮眼前闪烁着银白的细流。
视野仿佛一下子反白,白色的娇小身躯取代了黑色洋装的女人,并将她击飞出去。
「菲雅,你……!」
「嗯?喔喔,我没有杀她,只是用刀背揍她而已。我想应该有好几根骨头折断了吧——就只有这样。恐怕她还是可以动。」
菲雅泰然自若地回答。正如她所说,被打飞出去,上半身深深嵌进围墙里的佩薇身上并没流血。
「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你在做什么!」
「我并没答应你,那只是你自己说的,所以我也要任意而为。要是我变得怪异——」
然后。
她笑盈盈地说出这些话。
「因为很危险,所以马上破坏我。」
两人一瞬间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涵意。
「你应该办得到才对,村正此叶。当然,我并不打算失去自我。」
「啊?」
「什——你说什么啊?」
「呼……我只说一次喔。村正此叶,我要任意而为地相信你。相信你那恶劣的性格、内在隐藏的冷酷;说白一点,就是你那人非人的模样。夜知春亮,我要任意而为地相信你。相信你是个无可救药的普通人兼滥好人,但却确实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