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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神一般全都一视同仁地杀掉了对吧?婚礼的前一晚,在丈夫的面前凌辱妻子、使之发狂后杀掉了对吧?剖开孕妇的肚子取出婴儿,倾听同时发出的惨叫与初啼,之后杀掉了对吧?赐给即将饿死的乞丐食物,让他看着食物从自己的胃流出来,以他哭泣的样子为乐,然后杀掉了对吧?」
「住口……住口住口住口住口!我…我是……啊…啊啊…啊啊啊啊!」
面色苍白的菲雅,双手环抱着身体颤抖。
「不是,不对……不对!我…并不是喜欢…才做那些事的!我只不过是被使用罢了!并不是…想做…才做了那些事……!」
「唉呀,真是差劲到极点!你在找借口吗?明明只不过是道具。可是你做了那些是事实吧?所以才受到了诅咒!啊啊,真是恶心!老实说,像现在这样跟你说话,我就想吐得受不了!呕……」
「啰嗦,啰嗦,闭嘴……闭嘴!」
「才不要呢。你再仔细思考一次。你是什么东西?不对,我应该要清楚告诉你比较好吧?正好刚才的第三个问题『是什么样的东西?』还没有回答。」
别说——菲雅低喃。别说——春亮心想。但话语却没停止——
「箱形的恐祸。异端审问期所开发出来的这个,就只是个——泛用拷问处刑器具!」
「别说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那美妙的惨叫声还真让我忍不住失笑耶。好啦,你有罪。你有着拷问、处刑数以千计无辜民众的罪。甚至让你得以化为人形的诅咒正是罪证。你会乖乖地受罚吧?只不过是个道具就要有个道具的样子,不再必要的时候就该被破坏,你就默默接受这一点吧!」
春亮握紧拳头。他就是无法同意这句话。
好想说出口。你知道吗?这些不幸变得不再只是单纯道具的家伙们,是抱持着什么样的想法、什么样的决心来到这里的,你知道吗……!
「既然没有战意也好。因为光是破坏可憎的祸具就足以让内心畅快了!」
佩薇高举起双手。春亮与她们之间的距离,来不及让他介入两人之间。
但此时,他听见耳边极靠近的地方传来一阵低语——以及衣服磨擦的声音。
「春亮,你留在这里。」
黑发少女凭借着非人之力飞翔。没错,在春亮的身边——
有着一个和他相同……不,更甚于他,对佩薇感到愤怒的存在。
轻而易举地跃过数公尺距离,制服裙摆激烈飘动的此叶,几乎以直角自佩薇头上发动突袭。身穿洋装的女子敏捷地转身闪过手刀攻击——而后此叶目光严肃地在她和菲雅之间着地。
低头瞥一眼被锋利划破的裙子,佩薇夸大地摊开双手:
「唉呀唉呀唉呀!我一点也没发现……这里也有一个浑身诅咒的恶心废弃物?虽然不包括在任务里,但你要是妨碍我进行首要任务的话,我就得连你一起破坏啰?」
「请你别误会,我和后面那个小孩一点关系也没有。只不过是你的发言令我感到不耐罢了,为了泄恨才发飙袭击你——大致是这样,请你了解。现在的年轻人都很容易发飙嘛。」
听起来很平静,甚至还有点开玩笑的语气。但是眼镜深处的视线却充满威压感。
「不想受伤的话,我想你只能够选择离开了。」
「……呵…呵呵……不错嘛,看起来很冷静,不像是容易哭泣叫唤的人——但正因如此才更有凌辱价值。是怎么形容的?要表达这种对照性的美好言词……傲娇?是这个吗?」
「我才不晓得!」
以双掌摆出手刀的此叶朝佩薇进攻。然而穿着洋装的贵妇人高举厚重的右手,铁板轻而易举接下攻击,在极近距离下,仿佛要挺出整副身体似地挥出勾拳。此叶连忙防守,但由于双方质量的落差而轻易被弹飞出去。
「精神奕奕地跳出来,结果却是这么难看。只能说,你很虚弱耶?虽然不知你原本的性质是什么,但那种半吊子的能力是不可能击败我这副装甲的喔?」
菲雅颤抖着对一头栽进附近护栏的此叶大骂:
「笨…笨蛋……与你无关吧?你在做什么……!」
「——是啊,没错。你没听见我刚才说的吗?我做这些事完全与你无关,请别管我。」
一面从护栏中拔出身体,她看也不看菲雅一眼说道:
「顺带一提,虽然这也与我无关,但你打算怎么办?你受到诅咒是事实。你有着被诅咒的过去是事实。因此被人追杀性命,这也是事实。你打算怎么应对这些事实?」
「……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必这么辛苦了。」
「乖乖地被破坏也无所谓吗?」
「……我不要这样……」
「那就只能战斗了。为了守护自己,你只能战斗,这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真是的,知道这一点也真伤脑筋。」
「你说……你懂什么?」
此叶视线固定在前方,低喃着说道:
「讨厌伤害人的自己。不想战斗。非常想要忘掉,因此尽管会赔上自己也会忍不住犹豫……真是的,感觉好像在看以前的自己。」
起身的此叶喘了口气,自暴自弃般突进,然后再次被弹飞。不过这次没有撞上护栏。
出现在菲雅眼前的一个背影接住了此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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