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张大双眼,开口问道:
「唔唔!」
我想问他怎么受伤了?还好吗?但学长伸手捂住我的嘴巴让我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学长低头望着发出怪声的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血已经止住,不用担心。你呢?意识还清楚吗?要是听得懂我的话就慢慢地坐起来。」
学长压低了声音说道,然后松开了手。他这么一说,我才察觉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对了,我为什么会倒在学长面前?慢慢坐起身,同时搜寻记忆。记得我们偷偷潜入织口老师的研究室,然后到了地下室——
「我想起来了,织口老师突然出现,还拿电击枪攻击我……这里又是哪里?」
「这是发现滑头鬼骷髅头的地下室隔壁的房间。平时似乎没有使用,按照现在的状况来看,称呼这里为囚禁室可能更好理解。」
学长露出一贯的严肃表情,环顾起这间空荡荡的房间。我被学长影响,也忍不住观察起四周,这间房间的面积大约两坪多,只看见一扇古老的木门和发出微弱灯光的小灯泡。原来如此,我跟学长被老师关起来了。
「学长也一起被抓了……难道脸上的伤……?」
「……别问,我不想说。」
被织口老师打伤的吗?夸张耶,学长会不会太弱了。我正要问是不是被老师打伤,学长便急忙地打断我的话并转身。熟悉的黑色羽织背对着我,学长冷冷地继续说下去:
「想嘲笑就尽管笑吧。但是与其有时间笑我,不如想办法逃出这里。」
学长指着木门冷酷地说道。这扇颇有历史的木门严重磨损,从木条间的缝隙透出一道细细的光。学长说:「门虽然关着,但是可以看到外面。」我安静地走近门,弯腰凑近缝隙。
「嗯……真的看得见外面。」
夹着大发夹的背影应该是织口老师。她的旁边有——桌子,那个是电话吧?还有几个人在那里……等一等,他们是谁啊?
「学长,那三名壮汉是谁……?刚才没看见他们吧?」
「根据他们跟织口的对话,应该就是柔道社的手下。你昏过去没多久,他们就出现了。」
我贴着门问,学长立刻冷淡地回答。原来昏倒之后跑出了这几名彪形大汉啊?我讶异地抬头看着学长,学长伸出手摸着额头上血液已凝固的伤,默默地点头。
「他们几个把我痛打一顿,随后就把我们关进这间房间。踢坏资料室大门的应该就是那三人的其中一人。」
「……原来是这样。」
听完学长平淡的叙述,我不禁感到诧异。我一直乐观地想,若对手只有织口老师,只要注意她的突袭就有办法脱困,可惜现实并没有这么美好。
这几个柔道社社员身高都接近两公尺,手臂和脖子如原木般粗壮。其中两人无聊地坐在木箱上,另一人则抽着烟。跟这几个像猩猩的对手打架,难怪老待在室内的学长会打输。我正没礼貌地想着,织口老师面前的室内电话机突然响了,老师赶紧拿起话筒贴在耳朵旁。
「织口老师好像正在等这通电话,可是为什么要在这种地下室装电话呢?」
「嘘!」
学长要我别说话,然后把耳朵贴在门上。学长的眼神让我不敢再说下去,这时织口老师说话的声音从门板细缝传了进来。
「……是,刚才也报告过了,我已经先把他们关了起来——是。可、可是那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只要威胁他们别说出去——是、好……确实可以处理成失踪人口。在校园内发生的事情只要更改报告内容就可以……只不过,为了守护织口家的名声就对别人下手会不会太——不是,不是那样的!……是,让分家的我留在织口家是爷爷对我的极大恩惠。要是被织口家赶出门,我就无容身之处了……我很清楚这一点……是、好……那……就……」
老师讲到一半突然提高音量,但稍后音量渐渐变小,过没多久老师默默地挂上电话。最后一段听不太清楚,可是不知道该说幸还是不幸,我已经明白我和学长即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了。因为我们知道了织口家的秘密,所以他们要把我们灭口,然后处理成失踪人口的样子——拜托,别开玩笑了!
「学长,我们该怎么办?就算想逃,开门之后还有那三个壮汉等着我们——唉唷,我还有好多事情想做!比方说谈恋爱,还有谈恋爱,还有谈恋爱等等!」
「冷静点。我有办法。还有,你会不会太想谈恋爱了?」
「你别管我!先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
「把我扔进这间房间之前,没搜我的身算他们失策……来这边,幽灵。」
学长怕我们说话的声音传出去,于是走到房间里面。我跟着走过去,小声地询问:
「学长有什么办法?」
「知道为什么我一直穿着这个吗?」
学长用另一个问题回答我的疑问,接着把双手缩进袖子里。「这个」指的是那件羽织吧?学长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学长之前就说过了啊,穿这件羽织是为了让委托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那是次要的理由,我还有其他用意。黑色羽织是日式的丧服,而黑色领带则是西式的丧服。我折衷穿着日式与西式的丧服是为了向埋藏在历史中的一切献上尊敬与悼念之意。妖怪学正是和它们面对面的一种学问……不过这是表面上的理由。」
「表面上?也就是说还有真正的理由?」
「当然有。」
说到这里,学长便不再说话。他突然伸出藏进衣袖的双手,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