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这是九棚家的工作。请回。」
接着再出现一名黑衣男,包夹我们两个。
我犹豫着要不要反抗,爱莉莎轻轻将我握紧的拳头一握。
于是我放松力量。撑着差点又跪下的双腿,点头答应。
「知道了。九棚先生……麻烦你了。」
我边说边跟着黑衣男人们离开。
「好的。这些都是无法公开的事。请勿对外泄漏。」
我已无力回应九棚先生的提醒,微微颔首并抓着爱莉莎的手跟在黑衣人身后。
走在森林中一会儿后来到电车的高架台下。没有铺路的沙子路上停着一辆高级黑头车。
几乎不记得在车内的事。回神后发现,他们把放我在男生宿舍附近的地方下车,左手爱莉莎的温度也已消失。
临别之际爱莉莎似乎说了什么,但我想不起来。
已过门禁的男生宿舍大门紧闭,但这种时候仍有几条小路可以进去。我绕到后面,从隐藏在植栽的阴影中的篱笆洞内进去。
我蹑手蹑脚不发出声音爬上楼,来到房门前。用放在口袋里的钥匙开门后,看到靠在床上睡觉的由衣。
一定是等的累了吧。我轻轻抱起由衣让她睡在床上,我自己则跟刚刚由衣的姿势一样,背靠着床缘。
抬头看向壁钟,时间已超过凌晨一点。
我的眼睛追逐着咔嚏昧嚏刻着每一秒的秒针。
——一小时之前冬上仍活着。
停止思考的我的头脑,认知到这样的事实。
长针只绕了一圈的时间。并没有挽回时间的魔术。
如遭虫蛀一般,内心扩大的空洞感,名字叫做绝望。
我想起痛失双亲与由衣后,发呆一整晚的自己。
氛围跟那时很像。完全没有现实感,世界看起来是灰色的。
如今所见到的景色也褪色得很严重。不过,绝不会消失的颜色只有一个。
——红色。
那颜色一直在视线一端摇动着。每一晃动,就让我的心掀起大波涛。
「是吗……那就是愤怒吧——」
喃喃自语。理解到自己内心深处沸腾的冲动。
「停止复仇吗……」
打算劝说未由的自己跟个笨蛋一样。
内心的这种……这种如烧灼般的痛苦,简直像是酷刑。
若抑制住这痛苦,似乎就会转变成不论是谁都想攻击对方的破坏冲动。
我曾经很不喜欢冬上。以前很讨厌她,甚至也恨她。然而不知不觉中,冬上成为了重要的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无可或缺的一个人。
对我而言,现在的冬上毫无疑问就是「朋友」。
八朔连大………
紧握着拳头,从内心喊出这名字。
现在我终于能体会未由的心情。贝要是为了向连大复仇我什么都—
「呼。」
就在此时,安静的房间响起由衣微弱的鼻息。被红色填满的景色又恢复原样。
「由衣……」
只要是复仇——什么都不能做。
看到由衣的睡脸,我才察觉到这件事。
我什么都不想失去。不想放开曾抓到过的手。
那是我所希望的。自己为了自己所祈求的愿望。
原本想将心委交给愤怒来忘记所有的痛。不过,这样的选择会连想守护的东西都错失掉。
——可恶!
现在的我没有地方能逃避。
我抬头直直注视着时针,按着胸口。
心痛成这样,今晚是不可能睡得着了。
*
「——好痛。」
飘浮在星空与大地之间,我压着胸口。
通过联系着启介和我——爱莉莎·柯朗诺·史特林·莱特的《通道》,痛苦传达过来。
我能体会无法保护雪绘的启介的心情。我也同样极度的愤怒,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很不甘心。
可是我切断感情与思考,意识转向眼底下的街景。
我的痛苦不可能传达给启介。因为启介的痛苦已占满了他整个心。
况且,我还有件事非做不可。
我的正下方是友月家的宅邸。无法冷静的启介想必没有余力去思考,但事件仍未结束。
若未由说的是真的,对方没什么谈判就杀了雪绘。
这么说来,对方的目的可能是为了要打击未由的精神。担心未由醒来后又会再度发狂,而且说不定刚刚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