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特小姐……」
我好怕,无法正眼看她。我就这样头也不回地铁着心等候接下来的定罪之语。不过就在此时,又哭又叫的爱莉莎突然断了线似的倒在地上。
「爱莉莎!?」
我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抱起来,这才发现她的身体带有异常的热度。
「爱莉莎跟《天使王》之间的平衡是靠肉体与精神的度量来维持。内心受了严重的创伤后,这个平衡也会崩解。如果冷静下来的话,我想是会醒过来,不过一直这样下去也是有可能的。」
「怎么会!」
听到乌尔特小姐沉着嗓子这么说,我才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你明白我想要回避的未来了吗?」
「……是。」
我用嘶哑的声音回答。我什么都无法辩解。
「——那就够了。」
「咦?」
不知道为什么,乌尔特小姐的语气非常温柔,让我吓了一跳。然后在我准备回头的瞬间,世界染成一片雪白——我又听到了彷佛耳语般的歌声。
我睁开眼睛。色彩鲜明的遮阳伞掩盖了我的视野。
「哎呀……?」
理解追不上眼前的景象。我明明看到爱莉莎在车子前面哭啊……
时间彷佛倒退回阳名叫醒我之前了。
我连忙起身望向旁边,那里不见爱莉莎的身影。
反而是——鸟尔特小姐坐在那里。
「恶梦结束了喔,启介。」
这么说完,乌尔特小姐啪吵啪吵地抚摸着我的头。
「咦……梦?」
「没错。好了,男孩子不要哭哭啼啼的。」
乌尔特小姐苦笑着用手指擦拭我的脸颊。在这之前我都没发现自己流泪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启介,之前我说过我有担忧最坏结果的根据吧?」
「是……」
「刚才那个就是。这个世界流向的其中一支可能性,同时也是赋予我的指针。我施展《野原之笛》让启介以作梦的形式看到了那个。」
「那、那么……」
充满胸口的绝望逐渐消去。
「没错。刚才那些不是现实。对不起,我做了很没品的事情。不过,我希望启介能够真正明白我不惜做出那些事情也要阻止你们的理由。就算那条流向未来的支流很细,既然看到了,我就只能那么做了。不管是做为方舟一员也好,还是做为那孩子的阿姨也好。」
「哈、哈哈哈哈……我明白到……不能再明白了。」
我干笑着点了点头。
「以惩罚来说或许有点太重了呢。让你感到痛苦了。」
这次乌尔特小姐安慰似的细细抚摸我的头。
「真是……太好了。奇怪?那么爱莉莎现在人呢?」
我这么一问,乌尔特小姐便指着车的方向。
「刚才被九棚叫去了。大概正在告知手术的结果吧。」
「什么……?」
「好了,我们走吧。」
当我正愣住的时候,乌尔特小姐拉着我的手硬是让我站起来。
然后我被推着背部迈开脚步。
对了,结果还没出来。
我必须再面对那个瞬间才行。
来到车子旁边时可以听得到声音。
双脚瘫软了。
那是哭声。该不会——又是?
在梦中尝到的后悔与绝望重新复苏,我无法动弹。看着这样的我,乌尔特小姐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说啊,启介。如果现实跟梦一样的话,让你作梦就没意义了喔。」
「咦——?」
在我理解乌尔特小姐所说的话之前,我就被推到门前了。
「——呜……呜咕……」
车内传来哽咽声。不过那不是在梦中听过的呐喊似的哭声。
我用颤抖的手打开车门。
「啊……咿……启、启介……」
爱莉莎单手持手机呆坐着哭泣。看到我之后,眼泪开始从她眼里扑簌簌地落下。
爱莉莎哭得死去活来的。
边哭——还边笑了。
「听说透子……手、手术成功了……而且术后也没有排、排斥反应……欧鲁守在透子身边观察情况,所、所以才会这么晚联络……」
爱莉莎连溢出眼眶的泪水也没擦,就这么说完之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