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名微笑着赞同。
「我老是受阳名同学的照顾呢……那天晚上你替我找来九棚的事情,我还没有向你道谢,谢谢你……」
「不需要说什么谢谢,是你让我能够去上学,反而我才是一直受你的照顾呢。」
阳名摇着头告诉友月不必道谢,然后离开床边过来在我背上推了一把。
「阳、阳名?」
「把刚才的再重新来过一遍吧,请你也老实地对启介哥说出来,让他来关心你吧。」
阳名对困惑的我与友月这么说。
「——说得也是。对不起,启介同学。其实疼痛变得比昨天还要强烈一些,可是我不想对你造成太大的负担……」
「我才要说对不起……还让你为我操心。不过你不用勉强自己装出没事的表情哦,要是连说话都很难受,那你就尽管睡吧。」
「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痛的关系,意识清醒的时间变少了,所以我现在想跟启介同学你们说说话。睡着的时候老是在作梦……差点就要分不出哪边才是现实了……」
「梦?」
「没错,我在痛楚中看到了——红色的梦。红色的月亮照耀着血流成河的大地……一位高大的男人与一位娇小的女人站在那里,男人在哭泣,女人则是仰望着天空。在这个单调的情景中,只有男人的哭声不断地回响着……」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梦啊。」
听了我的自言自语,友月点了点头,然后转头望向阳名。
「我记得之前阳名同学曾经这么说过吧?梦是自己对自己的『占卜』。这个梦有什么意义吗?」
「——我不知道。不过像未由同学和启介哥一样,拥有连结其他存在的《通道》者所作的梦,或许不是一般的梦也说不定。我和哥哥连结在一起的时候,也时常梦见不是以自己的意识为主体的梦……」
不是一般的梦吗?
我想起了自己最近常作的梦,虽然我之前不怎么放在心上,但那或许不是没有意义的也说不定。
「大概吧……我以前曾经作过《悲叹魔王》的梦,这两者感觉上有点像……」
听了这句话后,阳名像是思索着什么似地把手靠在嘴边。
「如果是这样的话……虽然这是我自己刚才想到的见解——不过未由同学或许是在睡着的时候无意识地向高次元存在借取力量也说不定呢。又或者是……高次元存在想让未由同学活下去——」
「高次元存在……想让友月活下去?」
这个意想不到的发想让我吓了一跳。
「是的。我听说未由同学跟《悲叹魔王》的同步程度很高,这也就是说,未由同学本身很接近《悲叹魔王》的一部分。所以就算『自卫』机能启动了也不足为奇。关于未由同学最后施放的那个高位魔术,我想高位存在有可能将威力抑制到不至于让未由同学的精神力枯竭的程度。」
虽然我昨天才钜细靡遗地交代了与吉梅拉之间的战斗,不过阳名的着眼点果然不一样。
「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友月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那终究只是一种可能性罢了。我也在同样的系统下使用哥哥的魔术,所以知道经常与《通道》连结的情形很接近『同化』,那是基于我个人亲身体验的推测哦。」
阳名摆了摆手,然后又补充说「请不要囫囵吞枣地全盘接受啊」。
不过阳名的说法是可以信任的。
哈利·莱特显然想置友月于死地。若是有某种偶然以外的要素让友月从那场战斗中幸存下来,那就说得通了。
「不过如果猜中的话,那么友月还是尽可能多睡一点会比较好呢。」
虽然哈利·莱特说过友月已经没救了,但或许能够多少延缓病情恶化也说不定。
「是啊。不管怎么说,睡眠都是必须的。虽然想说的话还有很多,但我想你也差不多该休息了。」
阳名对我所说的话表示同意。尽管友月露出了依依不舍的表情,却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启介同学、阳名同学,谢谢你们。」
「明天见,我一定会来的。」
我留下这么一句话,然后走出房间。
接着向在房间前等候的九棚先生详细询问过友月今天的身体状况后,便离开了医院。
「——友月真的一直在睡呢……」
我一边走在车站前的大街上,一边低声说。
根据九棚先生的说法,友月似乎每睡几个小时才清醒三十分钟的样子。
「友月同学的身体与心灵或许都到极限了也说不定。她的气息中出现了好几道黑色的裂痕,看起来非常脆弱……」
身旁的阳名沉着脸说。
她能看穿友月的痛苦果然还是因为『看得到』的关系吧。
「不过托阳名的福,我稍微燃起希望了。如果高次元存在的力量真的抑制了友月的伤势恶化,或许就有痊愈的可能性也说不定。」
「是啊,我也这么相信。」
尽管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