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冬上雪绘这样叫着,于是围在我周围的人们——开始用牙齿咬着手指、或是用指甲划开皮肤……总之就是用各种可以想到的方法伤害着自己。
「俯视万物的黑色羽翼、青色眼眸,夺取一切的血染之鸦,您所给予的乃是绝望……随之冻结的空壳呈现掠夺的——」
咒文唱和着,恐怕目前所有人都对着我准备施予最后致死的一击吧,光靠我的祈祷——也就是未定义魔术的程度,恐怕无法和他们对抗也说不定。
既然这样——
『掠夺就是幸福。在满是令人晕眩的血红深处,其勇猛之姿因疼痛而颤抖。毁灭希望的悲伤之王——』
我开始在心中编织起咒文,我可以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出声的必要……因为我们是如此地接近,我能够理解这些愤怒和悲叹,因为我们的心是互相重叠着的。
『在颤抖、口出恶言当中,依然不忘却逝去的日子,在永劫中所苦的人啊——将你的愤怒与悲叹托付于我,让我代替汝挥下赤红之剑吧——』
当我将三节的咒文整个组织完毕的同时,他们的魔术也即将完成——
「冻结标本!」
血之雨化成了冰箭、冰砾、还有冰枪,纷纷往我的方向落下,此外更有不少的冰逐渐往我的方向冻结而来,成为足以把我压垮的冰块。光是这些东西,看来只靠一次的火焰并没有办法完全溶化。
不过,我并不想要——认输!
「叹息炎剑!」
在声音的引导之下,力量随之具象化——在我的右手上出现了一把缠绕着火焰的巨剑。那仿佛由什么巨大的生物骨骸所削制而成的宽幅曲刀,虽然怎么看都不像是我那纤细的手臂所能够挥动的东西——但我却丝毫感觉不到它的重量。
我一挥动这把巨剑,立刻散发出无比的热波,将四面八方迫近而来的冰之凶器完全溶解,或是改变轨道将之弹飞而去,甚至它所发出的余波风压还直接吹倒了人墙。炎剑的热风直接燃烧着敌人的精神,让已然倒地的那些信徒们毫无例外地丧失了气力。
……剩下的,就只有头上的巨大冰块了。
「呀!」
斩!
我把剑往上一挥,巨大的冰块立刻一刀两断,避开了我的身体落至地面。
解决了——就在我这么想的瞬间,在我的眼角里突然捕捉到正向我这边奔驰而来的冬上雪绘。她很可能是以其它的信徒作为盾牌,现在看起来毫发无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挥舞着双手大叫着:
「侵略冰原!」
糟了——只有她一个人使用了不同的魔术!
她高举的手中出现了并不输给我的巨大冰剑,顺势用力挥舞了下来。
咻!
当双剑交合的瞬间,立刻产生了猛烈的水蒸气,一时之间夺取了我的视野。可是我的手上受到了压力,这代表着她手上的冰之剑并没有在一瞬间溶解,正向着我这边压迫而来。
「呵、呵呵,友月同学,这个魔法……是和将血变成冰那种完全相同的,但是效果并不只是一瞬间。因为我仍然持续在生成冰……只要我还继续在支付『代价』,它就能够一直维持下去!你的剑也是这样子的,不是吗?」
她的声音在厚重的水蒸气彼方响起。
正如她所说的,在让这把剑具象化的时间里,自己的心会一直被削弱,如今也正在持续磨耗着精神上的力量。要是一旦超越了自己的极限,我想我应该会立刻昏倒才对……!
「所以——这是我们力量的比较!剑先消失的那一方就会死——这是很单纯明快的决斗吧?而我当然一定会——胜过友月同学的!」
她以如同被鬼附身一般的恐怖声音大叫着。不过我已经不再害怕,我也伴随着我的『愤怒』大叫回去:
「我……我也绝对不会——输给你!」
我们两人就在不断冲击出的水蒸气包围下隐去了身影,而在其中,我以双手紧握着炎剑,进行着我的『战斗』——
*
「怎么会这样——」
史巴洛——不,阳名呆呆地看着冒出的火焰。
「没想到……她居然完全拒绝了哥哥……自己切断了同调,而和不同的高次元存在取得联系——」
原来如此……友月并没有输给阵对吧!
「阳名,看来现在的状况并没有完全依照你所设定的方向进行……这下子就真的如你所愿了——」
「如我所愿?你以为我还有其它的愿望吗?我的愿望只有一个,就是让我的哥哥再次诞生于世。除此之外——别无他愿。而且……虽然现在的状况超出我的预期,但从结果上来说是刚刚好的,既然她已经不再是哥哥的上位同调者,那就再也没有其它的牵绊,我现在可以进行最后的仪式……可以把哥哥的全部『呼唤』过来了!」
她以颤抖的声音大叫着、大笑着。
「要不要我告诉你,为什么我要从世界各地将哥哥的同调者集结而来呢?因为他们完全是以『粮食』的身分被呼唤而来的,他们就是得以让血水滴——也就是哥哥的身体能够成长的最佳饵食。因为友月同学把这条通路阻塞住,所以不管我怎么努力,还是只能把一半左右的人聚集到这里来……但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限制了!来吧,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