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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喀嚓”拧着门把,死命的推着门。铁管举了起来——
“佐伯君!别急!”
学姐大叫着,伸手将门把转到底然后一推。
门就这样朝外打开了。
学姐冲进了门后的黑暗里。
人影挥起沾血的铁管,就要向我袭来。只觉得耳后传来一阵风。
然而,我先一步进入了下一个放映厅。门瞬间关上。随着“哐啷”一声,铁和铁发生碰撞的声响,门完全闭合,一切都结束了。
只剩下,沉默。
为了不让那家伙追来,我双手紧握门把,身体顶住门。
但是……
没有任何变化。粘稠的空气渐渐沉淀下来。
“……怎、怎么了?”
学姐喘着气说道。我也感到奇怪。提心吊胆地放开了把手。无事发生。
看来,暂时是安全了。
但是,没有得到根本的解决。温度依然在上升。尸体依然出现在眼前。
突然一阵愤怒涌上心头,我狠狠地踹了门一脚。突兀的巨响。学姐挺直了身体,住手——她嘶哑又急切地说。
八小时二十四分钟后
之后花了很长时间,我们才恢复了镇定。一看手表,长针走了一圈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恐惧并未退去,而是在一个劲地茁长,但是混乱过后,头脑却异常清醒,同时内心也找回了平静。
倒是学姐的情况堪忧。透过银幕反射的微弱光亮,她的表情只剩惨白。
我再次环视四周。
放映厅尽头的通道上莫名其妙的放着铁笼子。笼子很大,同样能够闻到血腥味,还沾着黒糊糊的玩意。刚才已经检查过。可惜除了让人不爽之外,找不到一丝有助于我们逃脱的线索。
我和学姐肩并肩坐着。我们握着彼此的手,在这个由血腥味、黑暗、病态影像以及无限重复的放映厅所构成的疯狂世界里,以此来确认自己并不是一个人。
学姐的手很温暖,若非目前的处境,想必我一定欢喜不已吧。学姐哭个不停。
“学姐,没事的。一定会……”
我对从刚才起就只能重复这句话的自己感到无能为力。
“……佐伯君。佐伯君。”
她像是已经精疲力竭一般喃喃道。
“我觉得好像、好像无数次做到过这样的梦。”
我点点头,努力回应学姐的话。如果这只是一场梦那该多好。我不止一次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空气变得暖洋洋的。血腥味比之前更加浓烈。放映厅的中央附近依然少不了铁管、血迹以及少女的尸体。
闷热,以及银幕另一边没完没了的惨叫声,以及满腔燃起的疯狂正腐蚀着我的心智。
“没事的,学姐。”我说道。
与其认为是在对学姐说,不如认为是在说给自己听。
看一眼手表,已经差不多过了八个半小时。才这点时间吗?感觉上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话说回来,还真是热啊。
九小时十五分钟
血腥味变浓后,那个黑影般的男人就会出现。因此,我们不得不定时进入下一个放映厅。
一进入新的放映厅,首先寻找正确的出口。这点已经无需多说。
但是,每当进入下一个放映厅,温度又会上升一点。
要么被男人杀死,要么继续移动活活热死。似乎留给我门的只有这两个选择。
束手无策。
“……我啊,有想过很多。”
学姐细弱蚊声地说。
此时我们正在寻找下一个出口。
“世界上有许多坏人,许多无意义的或者令人恼火的事,处在这样的世界,就连自己都变成了废物。与其这样,索性死了之后去另一个遥远的地方……之类的。嗯。这样希望。仔细想想,如果就这样待在这里,不就有可能实现了吗。因为那些无聊的东西,这里都没有嘛。讨厌的日常生活消失无踪,只有像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惊悚无处不在。”
对于学姐梦中呢喃般的话语,我一边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一边寻找着出口。
“无意义的小考、大考、成绩……妈妈的唠叨、不想回忆的过去、越来越狭窄的可能性、毫无生趣的世界、无法排遣的无聊的每一天、无可救药的自己、绝望、愤怒……雨过天晴的早上的好心情、陷入睡眠那一瞬间的安心感、说不定会有的希望……”
学姐的声音在颤抖。
“全都消失,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怎么办……”
学姐看着我,就像在无声的求救。
“……我们一定会回去的。”
我毫无根据的应声道。通往下一个放映厅的出口已经找到。走吧——我说,学姐点了点头。
十小时三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