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可以说是有两年不见了。
周日的午后,就像是向我们的再会祝好一样,其实说是祝好也就是单单不碍事的程度吧,天空缠卷翠青,云朵不显。
我想起刚才在矶宪的家里,从靠窗的床上起身的矶宪,望了一眼窗外说道【真是秋日好晴天呐】。
【刚央,你是不是小学时候就发育停止了啊。比起身高来,我现在还高一些呢】骏介如此带着挪揄的语气,也许是想避开违反体育道德的话题。
【要想就想一下中学最后我那个打平的二加一好不好】
【但最后那场也输了】匠说道。虽然还是在我们之中个子最小,但看起来却是五人之中最成熟的,出落成了工整的美男子,衣品也很不错,让我真有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不说这个了,刚才骏介你说你不在篮球部了】
【辞了】
刚才对从床上起身的矶宪,我们各自报告个人近况的时候,骏介说【老师,我辞了篮球部,现在是回家部】。大概是因为有些吃惊,我没有马上发问,但三津樱一定也有在意的吧。
刚央大概是知道这件事的,【真的是有点可惜啊】小声嘀咕着。
【为什么辞掉了】
【各种原因】他简短的答道。
【那么,继续打篮球的,就只剩刚央了吧】三津樱慢慢说道。
匠进入了市内数一数二学校的特培班,每天努力的学习,大概是要跟他爸一样最后成为医生的。三津樱虽然进入高中后加入了篮球部,但据说为了帮衬母亲经营的咖啡店,也辞掉了篮球部。而说起我的话是和同学组了乐队,虽然在进行模拟演出,但没有特别的目标和野心。
中学时代篮球部部员就不多。儿童篮球时代的人数真是不敢恭维,因此有从邀约同学,但在那时网球热潮的影响之下,最终入部的只有这五个人,即使在最后一年,就算算上低年级的也基本上就这五个人出赛。所以一直都是五个人一起,现在各分天涯到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
刚央,和骏介一样进入篮球的名门学校。虽然个子不再张是成为问题,但现在是在准常规位置上努力练习的样子。
【高中的时候,和骏介进行比赛真是愉快啊】认真的刚央说道,那本是似乎无心的语言,听起来却像是郑重的告白一般。
骏介没有说话,而是以干涸的笑声回应。
【矶宪怎么样了呢】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我脱口说出了这个。
【匠,矶宪的病怎么样了】刚央问道后,然而只是一介希望上医学部的头脑聪明的高中生,怎样也不可能对矶宪做出诊断。
我怎么可能知道,似乎连回答这样一句匠都觉得麻烦。【矶宪不是说了吗,【就算有什么的话,也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好吧】,所以,就是这回事呗】
【这回事是怎么回事啊】
知道矶宪因为得病辞去教师的工作是大概半年之前的事情。我母亲也是听别人说的,但好像是重病,癌症一类的样子。那个矶宪,明明还那么年轻,我是感到了一点震撼。当时有觉得要不要去看下,但还是说我以前那种心性,没能迈出那一步。接着偶尔从补习班回家的路上遇到的三津樱说【者必须要去看看吧】就这样替我决定了。
和母亲商谈之后再给矶宪的住处打了电话,矶宪的老婆倒是令人惊讶的爽快的邀约前来,于是就这样召集了儿童篮球时代的五人。
矶宪满面笑容的迎接了我们。开玩笑的说着【我现在真是太闲了】,但也或许是真心话。因为从来没看过穿着睡衣的老师,所以这幅放松的样子,真是让我们有点疑惑了。而且,感觉身子骨小了好多。开始还想是不是我们长大了,但从睡衣中伸出的脚如此瘦削,直让人不忍看下去。
【老师是得了什么病呢】
刚央如此直截了当,甚至可以说有些失礼的问题,也是因为在看到老师孱弱的身姿产生动摇之致吧。
借着探病前来虽是好事一桩,但在病人面前应该如何言动,应该说些什么话我们全然不知,只是尴尬的在那里。
【癌,癌症】矶宪也没有难以启齿的样子说道。虽然也告诉了具体是什么癌,但我已经全然听不进去。
回去的路上,我们五人如改变队形的航空部队一样,时而五人一排,时而两排,一边走一边说着闲话。有人提议去车站旁边的快餐店,除了说之后有考试的匠之外全员同意。
【那个是真的吗】说话的是刚央。
【什么是真的吗·】回问的是三津樱,【矶宪说有看比赛的事?】匠给出猜测。
说是状况不好,因为用药治疗很严重的时候经常会看我们的比赛。
【那最后的比赛,剩下一分钟差三分,那之后的展开真是让人热血沸腾。真的会鼓舞人的】
矶宪,那个时候,因为那个时候是临时教练一样的角色,在我们毕业之后没多久,就离开了儿童篮球教职的样子。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身体变得不好的。总之就是我们的比赛给他印象相当深吧。
说是身子不好的时候也会经常看录像的DVD。
【看到大家那么努力,就觉得我自己也必须要努力了。一次又一次看】
一次又一次,矶宪进行了强调。
我们可能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有马上回答,稍等之后骏介开玩笑的语气说【记得我好像是的了一个违反体育道德犯规?】
【判的一点都没错。用脚绊倒别人,真是够恶劣的】矶宪大口笑道。笑脸虽然跟以前没变。但比起那时的轮廓感觉又稀薄了一些,我不由一阵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