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
02
之后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犀川几乎没有开口。
警方接连着来了数十人,聚集在大厅中喧闹不已。芝池和鲤沼现身,和西之园萌绘交谈了十分钟。萌绘将整理好的内容明确地向两位刑警解释案发经过,他们拿着记事本记下几个重点,没有任何问话,仿佛萌绘的证词对侦办案情一点用处也没有。除了西之园萌绘没有其他目击者亲眼看见凶手犯案,以及在被害人体内发现凶器。但刑警们办案的态度,显示他们似乎认为萌绘描述的是虚空间,很难做为实际上的参考。他们也问了犀川几个问题,但犀川能说的证词并不多。警方只记下了犀川在研究室看到一名带着口罩的女性离开。
萌绘表示牧野洋子和反町爱在饭店酒吧里,芝池和鲤沼便起身。
“你们可以回房了。”芝池说。
芝池他们前往酒吧。犀川则跟着萌绘一起离开,来到电梯前。成群喧闹的警方看着他们两人一阵子。
警方尚未运出尸体,也许已经从别的出口离开,但不是饭店门口。偶而见到一些警方的人来回奔走于电梯籼饭店大厅,这时总会见到电梯里有窪川的身影,他负责持门卡带警方前去地下的研究室。因此,饭店大厅里的两座电梯只开放其中一座,而饭店的门房就站在不使用的电梯前负责引导。
犀川和萌绘坐上另一座电梯上三楼,两人默默来到三四三号房。
“老师,要进来喝杯咖啡吗?”萌绘插入门卡后回头问。
“不了,我先回楼上。”犀川指指楼上。“想洗个澡。”
“那三十分钟后,我去找你好不好?”萌绘凑近犀川小声地说:“在我房间谈话可能会被窃听。”
犀川不发一语地点点头,总有一种自己在发呆的感觉。
“几号房?”
“四三八。”
“七十二的倍数耶。”
萌绘开门进房后,犀川再度搭乘电梯来到四楼。进入四三八号房,窗明几净,没看见塙香奈芽的行李,桌面和烟灰缸也一尘不染,显然饭店接到指示前来打扫过。此趟太过突然,并没带任何行李,从东京回到那古野,然后直接从大学开车前往长崎。车子还停在欧洲公园的停车场。本来想尽量隐瞒行踪,还是意外地被揭穿了。明明不想让真贺田博士知道呀……假如此刻电话铃响,彷佛也一定会伴随四季的声音,他想起她的声音。电话真的响了。
正在梳洗的犀川关上莲蓬头,接起浴室里的电话。
“犀川老师吗?”塙香奈芽的声音。
“是我……”
“好像发生不得了的事耶。请问……西之园小姐和她的朋友也在房里吗?”
“没有,只有我一个人。谢谢你把房间让给我。”
“别客气啦。反正哥哥都发现我回来了。”
“警方问话了吗?”
“还没,大概快来了吧。我也没看到什么……话说同来,我真的不敢相信藤原先生死了,我哥好像打击很大的样子。我其实很想去找您,但今晚必须陪我哥……”
“你现在在哪里?”
“还在研究室,跟我哥一起。来了好多警察喔。啊,对了,我哥要我对您还有西之园小姐说,他很抱歉造成你们的困扰。”
“不会,我没什么感觉……”犀川回答。
“那么改天再聊,再见。”
“嗯。”
挂上电话,犀川拿起浴巾擦拭,接着到梳妆台刮胡子。电话又再次响起。
“喂?”
“老师,是我。”西之园萌绘的声音。“我可以上去了吗?”
“咦,已经三十分钟了吗?”
“没有,才过了二十分钟……”
“我要穿件衣服,再给我五分钟。”
“好。老师?”
“什么事?”
“我刚才打过去是电话中,你打电话回学校吗?”
“这种时候不会有人在学校。”
“说的也是……”萌绘停顿了一下。“该不会是真贺田博士打电话来?”
“很可惜并不是。”
“那……五分钟后我就上去。”
挂上电话,犀川用冷水洗完脸后离开浴室,头发没干就先穿上衣服,然后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抽烟。
为什么他会用“很可惜”三个字呢?犀川惊觉自己竟有期待的情绪。怎么回事?他只见过真贺田四季一次,那是在三年半前的夏天。他们交谈过几次,但加总起来的时间屈指可算。两人之间究竟有过多少言语交会呢?这般短暂的时间便足以让犀川体会她的才华。他想无论换作谁,仅仅一分钟的言谈,也能感受她排山倒海似的力量。完美。完美无缺的人类。
她一个人的生命就能和地球上所有人类的生命抗衡。因此,即使她亲手消灭某个生命,也微不足道。客观上,微小到近乎于零。但消去这些无法与真贺田四季比拟的人类,这种充满矛盾的生命行为。她不会为了任何目的而杀人,即使多微小也不会。
犀川直觉地认为,或许……凶手不是真贺田四季,还真是一个驽钝的思考呀。明明前一秒还觉得理所当然,下一秒却被自己推翻了。不过,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