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三个女生右转穿过两排座椅间。她们手握着前排椅背,前方还有几列空空的座椅,营造出更吓人的气氛。好不容易来到回廊,回廊处的天花板低,光线较弱。这间教堂所有的照明设备都装在柱子上,而且向中央聚光,土井撑着钢盔,朝她们走来。
“尸体呢?”萌绘问。
“嗯……在里面。”土井惊慌地回答,“只有那个掉下来。”
“只有那个?”萌绘反问。
“你……”土井瞪着反町爱。“就是你说什么十分钟以内的话吗?这是什么意思?”
“啊?”小爱感到迷惑。
“这种事请不要开玩笑。”
“是谁把玻璃弄下来?”萌绘抬头问,可是站在回廊看不见中央的圆顶。
“是风吧。”土井说。
鸡同鸭讲!萌绘兀自往里头走。
“啊,请不要再走下去,”正在跟饭店员工交谈的矶部制止萌绘。“我们必须保留现场……”
他好像又说了几句话,但萌绘没听清楚,她身后充斥着反町爱跟牧野洋子的尖叫,萌绘朝着刚才男人倒卧的地方定睛一看,地上仅遍布碎玻璃与血迹,没有男人的尸体。不对……是没有完全的尸体。血海中有道拖曳似的痕迹延续到右侧回廊,血迹最后像毛笔离开练字本一样消失,躺在那里的是……极度地诡异,为什么会在那里……脑中闪过各种可能性。从意识到理解,现在她们只感到恐惧。恐怖就是理解的证据,那是一条人的手臂。
09
约十分钟后,救护车抵达现场,不久之后也有两辆警车前来。在这段期间,教堂和饭店之间聚集不少看热闹的人,形成一道人墙,这些人应该是饭店的房客以及Nano Craft的员工。另外,阿姆斯特丹饭店北侧的房间,也有许多人打开窗户观望,救护车离开后,又有好几辆轿车来到现场。
四个女生觉得外头冷便待在教堂里。萌绘和新庄久美子坐在门口附近的木制长椅上,洋子和小爱则站在萌绘面前。萌绘尽可能不往祭坛看,短时间内她不想再看到垂着的手臂。
后来应该是急救人员把那个奇迹似出现的有机体带走,彷佛又多了几辆警车,萌绘没有多加注意,教堂里和屋顶上有几名男性开始进行工作。
“后来发生什么事?”萌绘询问坐在自己隔壁垂头丧气的新庄久美子,新庄现在看起来平静许多。
“我不知道。”久美子盯着自己的膝盖摇摇头。
“松本先生的尸体在哪里?”萌绘再问。
“我不知道。”久美子回答。
“那只手臂是他的吗?”站在一旁的牧野洋子问,她用手帕遮住嘴。
“不要问了啦……”反町爱说。
“小爱,”萌绘看着她。“你记得松本先生的手臂长什么样子吗?你应该最清楚才是。”
“那是他的手。”小爱回答,她把手撑在额头,瞪着萌绘。“同一只手表,绝对没错。之前在居酒屋他还给我看过。”小爱说完闭上眼睛。
“都是我的错。”萌绘说。
“他……是被杀的咯?”牧野洋子嗫嚅着。“不是自杀。”
“新庄小姐目击了一切。”萌绘望向久美子。
新庄久美子微微抬头,她神经质地捂住嘴,斜眼看着萌绘。
“你不会相信的。”她冷静地说。这是见到尸体以来首度恢复平日语气。
“请告诉我。”萌绘说。
案发至今,还没有人询问新庄事情的经过。刚才矶部警官只问了她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但她的回答都是“我不知道”。
“松本他……”久美子缓缓道:“从圆顶的窗户出去。”
“天花板的那扇窗户?”萌绘问个清楚。
“对……”
“你说的‘出去’……是什么意思?”
“我先听到玻璃碎掉的声音,回过神发现松本不在祭坛前的地上,我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然后坐在椅子上……”久美子手指着她当时坐下的位置。大概是在萌绘等人留下久美子离开教堂时的位置。
“尸体不见了是吗?”
“是的。后来……又有碎玻璃掉下来。”
久美子抬头看天花板,萌绘视线也跟往同一方向,发现原本只有一扇窗户没有玻璃的圆顶周围,现在变成有好几扇窗户没有玻璃。
“因为有玻璃掉下来,我就往上看,结果窗户旁边……”久美子眯起眼睛看着萌绘。“松本在那里。”
“什么意思?”
“他从窗户出去。”
“从那么高的地方?”
“嗯……”
“松本先生已经死了唷。”萌绘压抑情绪,尽量轻描淡写地再问一次,“他怎么从窗户出去?”
“倒吊着,脚先出去。”久美子露出奇异的微笑,此刻萌绘无法理解新庄为什么还笑得出来,是因为心情已经恢复平静了吗?还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无论如何,那都是个足以令萌绘感到惧怕的笑容。
“手臂呢?”萌绘问着,这是她最想知道答案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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