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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烧毁的工房中,警方还是找不到公会堂四楼准备室的钥匙,也没有发现像是用来砍断明日香头颅的斧头。经过现场勘验的结果,证实夺走筒见纪世都生命的是导电浴缸的电线,正如犀川所说的一样是直接连结空调,至于主电源,则被认为可能是用红外线遥控器来开启的。不过那个遥控器却是遍寻不着。在仓库一楼有许多被烧成灰烬的美术作品上都有使用到电子零件,但大部分也都已付之一炬。塑胶类的物品都因为高温而完全溶解。
宝特瓶火箭里事先装有酒精,然后在房间里到处发射,至于点火装置就是蜡烛的火,所以由此可见这场火灾当然不是意外,而是经过计算的蓄意纵火。在警方的认知中,这是一场依照筒见纪世都的遗志,连同他的自我毁灭一起演出,以整个场地在最后化为灰烬下结束的艺术表演。
公会堂断头命案的犯人是被害者的亲哥哥这件事并没有被报导出来。现场的搜证依然继续进行,数量庞大的证物才刚开始着手进行分析。现在最当务之急的事,就是要找出这宗断头命案的杀人动机。毕竟这可不是一句这是精神异常的人所犯的异常案件,就能简单带过的。除了该领域的专家意见是不可少,警方必须要更精确地掌握到被害者和凶手的人格特质和生前的生活情形。
另一方面,针对M工大的上仓裕子命案,搜查的意见分成两派,为了这到底是筒见纪世都犯下的,还是完全不相关的凶手所犯下的个别案件,而彼此争论不休。
主张是同一个犯人的一派,所根据的是时间和场所的接近,部分共通的人际关系,以及命案现场实验室的钥匙同样来自寺林口袋这三点。和这一派对立,主张两个案子是毫不相干的另一派,根据的则是筒见纪世都与被害者上仓裕子之间无明显的直接关系,和杀人手法不同这两点。不管是哪一派,筒见纪世都本身的死,都是他们寻求结论的最大阻碍。
对于回到医院的寺林高司,调查员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其中甚至连寺林其实是筒见纪世都的共犯,头部遭到重击则是因为内讧之类的意见也出现了。不过如果寺林真是筒见纪世都的共犯,那筒见应该会确实地置他于死地,而不会只让他昏迷才对。寺林头部遭人重击这一点的确不是在演戏,而是事实。这样一来,他昏迷一整晚也是事实,所以别说是断头案了,就连M工大的实验室命案也不可能是他干的。这种共识在警员之间传了开来,让他们对寺林的态度也产生了微妙的改变。
在星期四的上午十一点,西之园萌绘去鹤舞的N大附设医院拜访寺林高司时,他位于六楼的个人病房前也已经没有看到警察在看守。
“你好。”萌绘敲了门后往门内一探头,却看到寺林的床旁坐着另一名男子。
“西之园小姐,你好。”那个男子站起来低头行礼。
当看到他那张长满胡渣的脸,以及个头虽小却肌肉结实的身材时,萌绘就马上想起了他的名字。
“你是地球防卫军那古野分部的武藏川先生吧?”
“太感动了,没想到你还会记得我。”男子露出僵硬的微笑。“听到筒见他遇到这种不幸……我就跟公司……不,跟地球防卫军请假,特别来探望他。”
“西之园小姐,昨天真的是非常抱歉。”寺林躺在床上说:“请问……筒见他现在情形如何?今天早报上有报导说明日香的头找到了,可是却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了。刚才刑警先生们也有来过,对于这和公会堂案子之间的关联,他们对我却是只字未提。”
“嗯……我想这应该是因为他们还完全处于一头雾水的状态吧。”萌绘将皮包放在长椅上后说:“寺林先生,你有给警察看过那些筒见先生给你的留言吗?”
“我当然有跟他们说,那时我把纸放外套口袋里,没想到结果不小心被烧掉了。”寺林面有难色地说:“那本来是别人的外套,我那时把它脱掉拿来灭火……西之园小姐,你记得留言的完整内容吗?”
“这样啊……”萌绘微笑说:“那么一来,看过实物的人,就只有寺林先生和我了。”
“没错。”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里被烧掉,对我们来说是一大打击。”武藏川说:“这实在是重大的损失。在我们这个领域里,筒见先生是像神一样的存在,那里就是他的圣域。筒见先生的作品对我们来说,已经超越人类,拥有神一般的价值了。”
虽然觉得他有点夸张,但萌绘还是点了头。
“西之园小姐,你前一天晚上有去过那里吧?”武藏川问:“筒见先生有说过要帮你拍照吗?”
“有……可是被我拒绝了。”
“那还真是……可惜啊。”武藏川皱起眉头,脸上充满惋惜。“我还真想看看你的模型喔。”
“他是有说过要从照片中建立起我的立体图。”萌绘苦笑着说:“连我也觉得有点可惜呢。”
“那、那么!可以由我来做吗?”武藏川突然正经地站起来。
“抱歉,我刚刚那句话只是社交辞令。事实上,我根本不觉得有任何可惜之处。”萌绘低头致歉。“都怪我没把话说清楚,希望你别因此而感到不快才好。”
“唉……是这样吗?真是不好意思。”武藏川又坐回椅子上。“说……说的也是。你不必介意,反正我们都已经习惯了。比方是战斗机,要取得内部的资料也是很不容易。像这样收集资料虽然很难,但这也正是它的乐趣所在。”
“请不要收集我的资料喔。”
“不是啦。”武藏川挥挥手微笑地否认。“请你不要想歪了,我们也是顺应社会规范在生活的,绝不会做出什么逾矩的事。”
“西之园小姐,M工大的案子现在办得怎样了?在那之后有什么新的进展吗?”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的寺林问:“难不成那边也是筒见犯的案?”
“纪世都先生和上仓裕子小姐认识吗?”
“呃,我想应